君镜:“……你现在是个短命鬼,比你命长是什么骄傲的事吗?”
月拂泠一颗心拔凉拔凉的,她一时不知该心塞自己短命,还是该心塞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本着千错万错都是别人错的原则,她给了君镜一个哀怨的眼神,不再看他。
“这是怎么回事?”君镜问道。
钱来吓得脸煞白,“皇上饶命,奴才是带这小太监学学规矩,以免他在御前犯错,惊扰圣驾,请皇上恕罪。”
“学规矩能让人喊救命?”
君镜垂落,看着月拂泠的头顶,“在朕面前倒是放肆得很,现在怕了?”
月拂泠:“皇上好歹不打人,他们要打我。”
钱来大惊,“你胡说什么?皇上,皇上千万别听这死奴才胡说八道,老奴只是提他去学规矩,以防他御前失仪,这都是为了他好啊。”
说着,恨恨的剜了眼月拂泠,“你居然恩将仇报!”
钱来仗着月拂泠不敢说出赵美人,企图蒙混过关。
谁知道月拂泠从来都是水鬼,拖一个下水算一个。
“什么学规矩!你跟那个赵美人当着我的面商量要打死我。”
月拂泠抹着泪,“这都是什么人间疾苦啊,干活不给发月银也就算了,还要被侮辱,被侮辱就算了,还要挨打,挨打就算了,不,我不能挨打,呜呜呜……”
君镜:“……”
他看了眼钱来,钱来吓得湿了裆部,连连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知罪,求皇上开恩。”
君镜挥了挥手,“自去领罚。”
他看向月拂泠,“随朕来。”
月拂泠豁然站起,神清气爽,眼睫毛都没湿一根。
御书房。
君镜指着墙边的书架,吩咐月拂泠,“去将最上层的灰扫干净。”
月拂泠十分乖巧:“是。”
君镜与高歌走向偏殿,站在偏殿后,看着月拂泠背对着他们扫灰。
高歌继续禀告:“皇上,只查出此人在杀手组织中地位不低,可能是首领,在千福宫的杀手应当都听他指挥,但是否与六王爷有牵连,尚未可知。”
君镜看着月拂泠费劲踮脚清扫的背影,眼底氤氲着杀意,“地位不低,他迟迟不出手,到底是另有所图,还是未与背后主子谈妥条件?”
高歌摇头,“不知,臣联络江湖上的朋友问了问,据说这个组织十分强大,里面的人个个好手,尤其是他们的首领,不仅武功高强,脑袋也是一等一的聪明。”
君镜皱起眉,“是吗?”
高歌顺着君镜的目光看过去。
只见书架倾斜,上面的书雨点般砸落,月拂泠抱头蹲在最下方,整个人被书盖住,嘴里一直发出“嗷嗷嗷嗷”的哀嚎声。
抑扬顿挫,持续到书掉完。
高歌默了片刻,“或许江湖消息为假。”
两个男人眼神复杂,看着那又聪明又厉害的刺客从一堆书里钻出来,小声嘀咕:“果然知识就是力量,这力量大到差点给我送走。”
君镜揉了揉眉心,“继续查,朕倒要看看他到底所谋为何。”
“是。”
高歌走后,君镜便开始看奏折。
月拂泠跪坐在一旁研墨。
研着研着,脑袋就偏到了君镜那边,盯着奏折上面的内容,很嫌弃:“日照充足,温差大,降水量中等,属温带季风气候,适宜种植小……种什么水稻啊?”
说完立刻给了自己一嘴巴,“我这该死的专业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