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嚣张的言辞,引得其余人面面相觑。
燕饮晴惊魂未定,扶着树连连喘粗气。
燕琴和燕琀去看燕思雨,给她擦了脸,抹去唇边的污秽:“你们这条船怎么了,明明无风无浪,人怎就掉下去了?”
燕思雨扭头看向水里,小厮打捞到安平,正一起拖着游来,她看的清楚真切,阿弗起身准备下船时,安平从后推了她一把,她才掉了下去。
但她闭了闭眼,什么都没说。
幸好哥哥救了阿弗。
燕珏走的很快,以至于苏弗无法忽视他胸腔的震动,像一面鼓,贴着她的耳朵发出“咚咚”的跳动声。
她第一次离男子如此近,两人都湿透了,薄薄的面料紧黏肌肤,仿若没有遮挡,她的面庞靠向他胸膛。虽是五月,可从水里上来后,风只消一吹,便觉有股寒意沿着四肢百骸往里钻。
她早就醒了,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昏迷。
安平推她入水,她便知会有一场阴谋等着自己,不是想要溺死她,便是想坏她名节,不管怎样,拉她下水总是对的。
于是她潜到水底,在安平的位置用力晃了下,本想浮上水面游走,却看见燕珏跳了下来,她没法,只好装作昏迷。
她现在很紧张,因为离开时,安平仍未被打捞上来,她没想安平死,只是不愿忍气吞声被欺负。
手指用力,燕珏低头。
“醒了?”
苏弗没出声,可上下牙冻得直打颤。
燕珏便抬起右腿将她稳住,一把拽过大巾将人重新裹了番,她面庞惨白,睫毛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唇线紧抿,牙齿不时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一想到方才的危险,便是让安平去死也不为过。
他哼了声,冷冷说道:“褚嘉平就那么好?”
苏弗愣了瞬,听他似叹了声,但又好像是自己听错了。
曹嬷嬷忙让香薇去烧热水,看见自家姑娘被燕五郎抱着,她是又急又怕。
弯腰想为姑娘换下湿衣,发现燕五郎还站在床边,眉目紧蹙地盯视。
“郎君,烦你回避。”
她对燕珏没好印象,自然也谈不上好言好语,若非他是侯府五郎,单凭深夜闯入女子闺房这一条,便足够令人唾弃。
燕珏没动,曹嬷嬷起身挡住苏弗,“我们姑娘同褚家九郎定了亲,还请郎君自重。”
燕珏掀开眼皮瞟了下。
曹嬷嬷被他清冷的眼神吓得不敢再张口,索性他没为难,只又站了少会儿,便出门走了。
听见关门声,苏弗深深吸了口气,睁眼,看曹嬷嬷手里捧着干净的衣裳,眼眶通红,忙安慰:“嬷嬷,你知道我会水的,根本没伤到,我都是装的。”
她坐起来,曹嬷嬷忙摁她躺下。
眼泪啪嗒啪嗒掉,重新用大巾擦拭完身体,包上厚厚的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