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园

第86章 春英国庆拜婆婆（第1页）

那一年的“国庆节”有3天假期，外加连着一个星期天总共有4天假。所以，我跟女友早就计划好“国庆节”要回江城去拜望我的母亲、兄嫂和弟弟妹妹们。

我和女友张春英是9月30日下午乘坐火车前往江城市的。当我们赶到家里的时候已是夜色烂珊。见我第一次带漂亮女友回家，母亲、弟弟和妹妹们别提有多高兴了。自打淑峰姐去世后，母亲的身体大不如前了。明显的变化是：眼角又增添了许多褶皱；头发又变白了不少；腰身也有些佝偻了；肺气肿“老病”似乎比往年更邪乎了。看到母亲的这些变化，我的心头不禁一热，眼泪顿时滚落下来。

初见我的女友，母亲满心欢喜。在乍见第一面的时候，她老人家就抓着女友的手嘘寒问暖，问这问那，把满怀爱意全都毫无保留地释放给了对方。听她的话外之音，女友除了个头外其他条件她都是非常满意的。

准确地说，我一直是母亲心中的“骄傲”。故她对我的婚姻问题也是最为关注的。按说她是坚决反对我在镇赉找对象的，深怕我走上这步就再无返归故里的可能。然而，自从姐姐去世后，我已对“调转返城”不报任何幻想，故趁跟女友双双考学之机，才自做主迅速订下了“终身大事”。我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我觉得幸福，回不回江城无所谓。

尽管我在找对象问题上忤逆了母亲的心愿。但聪明的母亲毕竟不是“强权主义者”，她既没有横扒竖挡，也没有强行阻挠，而是尊重了自己儿子的选择，最终还是采取了完全接纳的态度。

在跟母亲的交谈中得知，江城这边又出现了一些新情况：一是贵章哥和蕴伟嫂子给我们生下了一个大侄儿陈汉英，这表明我陈氏一门又“后继有人”了；二是老六久章考进了江化技工学校，标志他已跨入江化大门；三是金魁竺姐夫已调任黄旗屯街道主任，且带着两个外甥女把家也搬至离我家临江门老宅近在咫尺的一处临街平房居住。

尽管他后找的李某女不待见两个孩子，但因两外甥女跟姥姥、舅舅经常相聚不致孤苦无依，总能弥补一下母爱的缺失。

返回江城临江门老宅的第二天就是“国庆节”了。当天，母亲照旧骑着“倒骑驴”去临江门1路终点站卖“雪糕”；老五照旧去毛纺厂上班。家里只剩下老六、于丽和我跟女友在家。昨晚，跟母亲就说好了，今晚在家做几道好菜，把贵章哥一家还有金巍金迪叫过来大家一起过节吃顿“团圆饭”。

临江街九委大院住着的30多户老邻旧居都是“好事”的主儿。“老陈家在镇赉的二小子孝章既考上了学，又领回个漂亮媳妇”的事儿，一大清早就在大院里传开了。

当时，整个大院共用在我家老宅东侧100米江边建的一座公厕。故一些“好事的主儿”为一睹我女友芳容，都大老远地躲在暗处朝我家这边“扒望”。那年月，哪家生了“小子”或娶了“漂亮媳妇”都是很“擂人”的掌故。我们老陈家是九委大院最穷的一户人家，都认为我家是“火坑”，外加成份又不好，一帮小子就婧等着打“光棍”吧！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就20年光景，生活好像彻底“掉了个儿”：首先是贵章哥找回个大学毕业的老师，且女方家的条件还相当优渥，今年又生了个白胖“小子”；其次是工作在外地的二小子孝章昨晚又领回个一起上学的漂亮媳妇，焉能不羡煞老邻旧居？

在所有左邻右舍中嫉妒得满心都是酸溜溜的有两个人：一个是住在西屋的老汤太太；另一个是住在后屋的老金太太。这俩老太太跟我母亲都是在暗中较了30年劲的“宿敌”。别看表面哼哈有说有笑，但在内心谁都不服谁，巴不得家里出点啥事好看个笑话“解解恨呢”！

老汤太太和老金太太家都曾出过让她们“羞于启齿”和在人前背后“抬不起头”的事。老汤太太的大女儿，十八大九的年龄，长得貌美如花，却偏偏水性扬花与外边的流氓勾三搭四，还经常带到家里过夜，挑逗得外边的一些野男人经常上门大打出手，羞得老汤太太在老邻旧居面前一度无地自容，颜面尽失。

相比老汤太太，老金太太也没好到哪里去。1969年她在江城市公交公司当售票员最孝心的大女儿凤霞竟无缘无故地在她把头伸出车窗外一瞬间撞在电线杆上当场就丧了命。此外，她的大儿子成章一生下来就患了导致终身残疾的“小儿麻痹症”。

接连出了上述情况后，周围的老邻旧居都在私下说“老金太太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遭了老天的报应”。经此打击后，老金太太在邻里面前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自打淑峰姐过世后，临江门老宅几乎就与欢快的生活气息绝缘了：贵章哥跟蕴伟嫂子去了造纸厂西山居住，他尽管不乏孝心，却也只能偶尔回家看看；魁竺姐夫在姐姐去世后迎进了一个李姓女人，两个外甥女也很少来临江门老宅了；故母亲只能领着老五老六和同母异父的妹妹于丽过着郁闷而缺少欢愉的日子。

好在老六久章很有家庭观念，不象老五那么不立事，日子还能勉强维持。只是4口之家吃得“饥一顿饱一顿”，日子过得缺少正常家庭应有的温馨与欢情而已。

为在“国庆节”给全家人刻意营造聚在一起的喜乐氛围，我跟老六久章商定做顿丰盛的晚餐，然后把贵章兄一家三口和两个外甥女金巍金迪找过来吃顿团圆饭。

对于象我们这样与欢乐久违的家庭而言，其实每个人都特别渴望沐浴一次欢乐的氛围。此时，支撑58岁母亲活下去的理由：一是骑上“倒骑驴”走到街上“卖雪糕”；二就是盼着4个儿子都陆续娶上媳妇。除此之外，她似乎再别无奢望了。

“国庆节”当天上午，我跟女友领着两个外甥女上街买了很多样副食和蔬菜；老六久章又特意去造纸厂西山通知三哥一家下午要早点赶来临江门老宅过节。

当天下午1点，三哥和三嫂抱着大侄汉英老早就来到临江门老宅。初见长相帅气，聪明伶俐的大侄汉英，我的心情无比喜悦，一把抢抱过来稀罕个没完没了。烦得认生的汉英终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见此情形，心疼得蕴伟嫂子赶紧又把汉英抱回自己的怀中。

正在我逗弄汉英玩耍的时候，女友张春英手拿几样礼物从小里屋走到三嫂跟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