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拒绝他,他愤怒。
白秋跟了别人,他愤怒。
白秋混不下去了才想到要找他,他愤怒。
白秋欺骗他玩弄他,他愤怒。
他为每一次白秋不肯顺从他让他如意愤怒,然而这些愤怒加起来都比不上现在,白秋躺在他怀里,喊别的男人的名字,叫他心裂!叫他窒息!
他怎么能在他怀里想别人!
他把他的尊严放哪?
“你可以拒绝我,但你不该羞辱我!”原隋咆哮。
刚从战场死里逃生,听说白秋愿意入原宅时那股喜悦已荡然无存,原隋感到自己的心好疼,不明白白秋为什么能这么狠,是不是越是残忍的人外表就越怯懦,平日里装出副可怜相,骗他接近,骗他同情,骗着他不自觉放下了心防,而他再跳出来,嘲笑他的愚蠢,竟生出不该有的妄念。
白秋把他当成旧日里某个腌臜货色的替身,他怎么敢?!
“你这个满嘴谎话的婊子,疯子!”
原隋止不住地咒骂,最后的怜惜也被一声声昵逗的“今儿”抹去。
白秋应该多谢原隋和夏满的耳朵不灵敏,否则,加上上官家,这将是笔多么狗血的烂账!
玉茗不知道白秋说了什么,可丈夫的心痛她瞧见了。
白秋挨了鞭子,恍惚地躺在地上,这实在是不雅。
屋子里来了女眷,他却这样赤身裸体,都不知道拿被子遮一遮。
白秋定定地望着屋棚,原隋的咒骂,玉茗的询问就在耳边,可他一个字都不想说。
到了这一步,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是傻子了。
从来都没有玉兰,一开始,接近他,与他结拜的就是玉茗,把他拐到原家,也是玉茗。
他就知道,原隋借给他银子,提供给他房子,不会不收取利息。
他估到了最差的结果是要拿身体来还债,他有准备,摊子砸后,他就想,倘若原隋非要他还上本金,这副身子,对方想玩,就玩去吧。
三十日的经营,换他一次破败的身子,原隋不赚,他也不亏。
他愿意的,他真的愿意,可是,这必须得是原隋跟他讲,不能是骗,更不能偷偷地给他喂药,把他当成礼物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