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肉眼可见的慌张,急忙迎了出去,立马挡在进门的杨一依面前,“杨姑娘!你怎可如此乱闯我们姑娘的闺房!”
杨一依冷冰冰地将她推开,紧接着一巴掌直接就呼在了她的脸上,“滚开,你是什么货色,胆敢在此拦我!”
微雨被打得一时没站稳,直接撞上一旁的桌角,而后重重倒地。
听着愈发靠近的脚步声,谈菀兮面无表情出去,看到被推倒在地的微雨,神色微冷了几分,抬头看向气势汹汹朝内室走来的人影。
杨一依满脸得逞地走到珠帘前,在看到谈菀兮时猛地停住了脚步。
两人隔着一道珠帘相对而立,杨一依只愣了一秒之后,毫无形象地叉着腰质问:“谈菀兮,你有什么资格扣押我的婢女?”
扣押婢女?
听到这句话,谈菀兮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她还以为杨一依是来捉奸的呢。
见谈菀兮如此反应,杨一依更加气愤了,咬着牙,狠狠地说道:“昨儿个才发生的事情,你别告诉我你忘了!”
谈菀兮这才想起,昨日瞧见几个侍女在花园里欺负花奴,便将那侍女关进了柴房。没想到,那仗势欺人的婢女,居然是杨一依身边的,不过也确实和她主子一个样。
谈菀兮微微眯起了眼睛,冷声道:“你可知你身边的侍女做了什么?”
杨一依重重冷哼了一声,满不在意地说道:“不过是区区一个花奴,打了她几巴掌而已,又没死。再说了,打得又不是你身边的丫鬟,你急什么?”
那个花奴被那几个丫鬟轮番打骂,脸蛋已然红肿,更是口吐鲜血,但凡谈菀兮再晚些瞧见,她定然性命难保,如今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将此事揭过?
谈菀兮心中冷笑涟涟,似恍然般地点点头,然后悠悠然地回答道:“我罚的人我都不急,你急个什么劲?”她的声音平静而从容,完全没将杨一柳的狗急跳墙放在眼里。
杨一依恼怒地掀起房中的珠帘,手上稍一用力,珍珠帘子上圆润雪白的珍珠便如急雨落地一般滚落在地面上。
谈菀兮漫不经心地从地上滚落的珍珠中抬起头来,眼尾微微勾起,凉凉地开口:“这珍珠帘价格不俗,你记得赔偿。”
“赔偿?”杨一依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脸上一冷,用力将剩下的珠帘全部扯下,‘劈里啪啦’的珍珠落地声,格外悦耳。
将所有珠帘扯下后,杨一依抬起手,将手掌心朝上,一脸无辜地看向谈菀兮,娇声道:“真不好意思,我刚才没瞧见,才不小心将你的帘子扯烂了,你不会生气了吧?”
谈菀兮眸底有些冷,但还是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我自然不会生气的。”说着,她避过杨一依走到桌子边,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后,才看向带着巴掌印的微雨,轻轻道:“下次若是有人胆敢硬闯,直接将她打出去便是了,若有什么事,我担着。”
“是。”微雨应了声,低敛着眉目,走到谈菀兮身后站着。
杨一依瞧着谈菀兮一脸淡然,说出的话却如此嚣张,好似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心里的怒火更甚了,直接走到她对面坐下。
只是还未等她坐稳,谈菀兮就已经漫不经心地开了口:“这些珍珠价值不菲,但念在你不是故意的,那便收你一百两黄金。”
“什么!”杨一依眼睛瞬间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谈菀兮,“你这几颗破珠子,哪里能值这么多钱,你明摆着就是抢钱!”
“我抢了吗?”谈菀兮面上风轻云淡的,情绪极其稳定,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的这份淡定却越发衬出杨一依的失态,使她看起来是一个没事儿找事儿的疯婆子。
“我便就不给呢?”杨一依强忍着心头不断升腾的怒火,冷冷地哼笑了一声,挑衅地说道:“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
她的话音未落,谈菀兮猛地扬起右手,一个重重的巴掌瞬间在屋内响起。
杨一依被打得措手不及,一脸不可置信地歪着头,脸上带着清晰可见的巴掌印。
谈菀兮轻轻甩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掌,似乎对刚才的举动并没有太多的感觉,轻叹般低喃道:“怎么还有人提出这样的要求?”
“啊!”终于回过神来的杨一依气得浑身发抖,她像发了疯一样,“谈菀兮,你有本事再打一次,我让你吃不了……”
紧接着又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谈菀兮似笑非笑的声音,“活了十几年,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上门求打的。”
杨一依被打得有些懵,捂着两边脸,恨恨地盯着谈菀兮,抬起手想朝谈菀兮挥去,却被她轻而易举地抓住了手。
但因为谈菀兮身子并没有杨一依健硕,没一会儿就被她给挣脱开了,她正想再次动手,却发觉身子有些软,无力地瘫坐在桌子上,而后满眼不可置信地看向谈菀兮,“你,你给我下药了?”
谈菀兮笑笑不语,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不想给钱也行,我待会便将你重新卖回窑子里去,依你这身姿,这容貌,想来也能卖些银两。虽抵不上这一面珠帘,但好歹也能给我出口气不是?”
“你敢!”杨一依面色涨红,略有些姿色的脸上掺杂着些许惊惧。
面对她的凶神恶煞,谈菀兮只轻轻笑了一下,将手中的瓷杯轻轻搁在桌面上,微微抬眼睨她,“你看我敢不敢。”
杨一依见她面上不像作假,心中的慌乱更甚了,但面上还是装得凶神恶煞的,厉声威胁道:“谈菀兮!我告诉你,你敢这么对我,我姐是不会饶过你的!”
“你姐姐?”谈菀兮轻笑一声,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到杨一依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你姐姐不过是一个妾室,你还妄想她能救你?”
“妾室怎么了?国公那般疼爱我姐姐,我姐姐要什么就有什么,你欺我辱我,只要我姐姐一哭一闹,国公肯定会罚你的!”杨一依清秀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说话时都不自觉提起了语气,好似只要她声音大了,她就有理似的,也不看看究竟是谁先来找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