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过来一下。”
萧汀晔刚关上门,就有一个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响起,转头看去时,便见药老的身影笼罩在树阴底下,阴阴沉沉的,让人难以看清他脸上的神情。
萧汀晔收敛了神色,缓缓走了过去,停下脚步后,微微颔首,以示尊敬。
药老沉着一张脸,双眼微眯,细细打量着萧汀晔,突然开口问:“你姓萧?”
“正是。”萧汀晔微微颔首,语气平稳。
药老的眉头微微皱起,继续追问:“那你和兮儿又是什么关系?”
萧汀晔沉默了一瞬,眼神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药老仔细端详着他的神情,见他如此反应,眉头不由微微皱起,继续追问道:“兮儿的那个未婚夫是你?”
萧汀晔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还算不算是。
谈菀兮先前同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不想嫁他,想同他退婚。
“你可知,我原是想将兮儿许配给毅舟的?”药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脸色虽不算阴沉,但也绝不算好看。
这几日他便知晓萧汀晔对于谈菀兮另有所图,又一直听微雨喊他萧公子,便心有怀疑,却未想到竟然是真的。
萧汀晔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低头沉思片刻,抬眸直视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会让这纸婚书困住谈姑娘,如若她与林公子情投意合,我自会由衷祝福。”
“你倒是大度。”药老嗤笑了一声,目光轻飘飘的,似在审读他言语中的可信度。
萧汀晔并不在意他的冷嘲热讽,也不像只纠结于这个问题,转而问道:“那只虫子,对谈姑娘可有影响。”
药老的脸色总算有了变化,十分严肃地道:“有,先别说她每到月圆之夜将受寒毒侵蚀,单是日后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知晓兮儿身子的特殊,便没几个人能护得住她。”说着,又抬头看向萧汀晔,似笑非笑道:“如今的兮儿也许不一定能给你带来助力,甚至可能会将你置于险地,你还愿意娶她?”
“如若有机会,我愿用余生护她周全。”萧汀晔紧紧握着拳,长睫向下耷拉着,似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又慢慢地松开紧绷的拳头,眸光坚定地看向药老,“但不管以前如何,以后怎样,只要谈姑娘还是我的未婚妻,我便不会对她置之不理。”
药老静静地听完他的话,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许久后冷冷一笑,“那如果不是了呢?你便要见死不救了?”
“我不会见死不救。”萧汀晔肯定地说了一句话后,又低着头,似嘲一笑,道:“只是若谈姑娘日后能另觅良缘,我自然没有立场过多与谈姑娘接触。”
“这几日里,我瞧着你和兮儿之间,一直是你自作多情,若你无所图,怎么会愿意如此?”药老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带着审视的意味。
“谈姑娘于我有恩。”萧汀晔面沉似水,无喜无忧地说道:“所以是自作多情也好,又或是自讨苦吃也罢,我自己选的路,自然不会半途而废。”
此话落后,二人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