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距离上次见鹿开隔了得有十来天,还是他醉酒那回,他没上手,抬脚踢了踢被子里的一团,“死了?”
里头传来沉闷的一声“滚”。
封可盐呛他,“不滚。”
里头的人不跟他对呛,他倒是不习惯了,“你这寻死觅活的,咱爸难不成立遗嘱要把财产都留给我?”
这回连“滚”字都没有了,封可盐待了会,见他没要露头的意思,起身正欲出去时,听见他问:“付语宁上星期住院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
“他怎么了?”
封可盐奇道:“你不知道?”
鹿开纳闷了,掀开被子问他:“知道什么?”
付语宁不说,连封可盐都这么问,他该知道什么?为什么都觉得他会知道?
鹿开向来注重打扮,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封可盐头回见,真是稀奇了,“我还以为这事是你默许的。”
毕竟当时出事第二天他可是出去喝花酒,喝得烂醉才回来。封可盐以为他知道,如今看这情况,鹿开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默许什么?”
封可盐说了一遍,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胸腔内那颗心打乱了原有的节奏,剧烈地上下起伏着。
他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往膀胱里头射精,伤了尿道,里头也感染了。”
“这、这要怎么弄进去?”
“可能是s的一种玩法,大概是用注射器或者导尿管之类的东西灌进去。”
他乱了,小咸在说什么?
“这、什么……你说什么?”他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怎么、怎么会……”
第44章44
鹿开想去找付语宁,他踉跄着还没走出卧室,低血糖上来了,脚下不稳直接瘫坐在地。
在客厅来回踱步的鹿母见房门开了,急忙上前搀扶起跌坐在地的儿子。
鹿开心慌头晕,眼前短暂地黑了一瞬,他捏着鼻梁骨闭眼缓神,等劲儿缓过来了,在他妈的搀扶下落座。
这副样子别说找人了,可能得先死在找人的路上。
茶几上摆着果盘,里头装了些坚果,瓜子和零食。鹿开拿了一把巧克力,拆了包装就往嘴里塞。吃得太猛,噎了嗓子,抓过一瓶果汁就猛灌。
鹿母看不下去,夺了他手里的东西,声泪俱下道:“几天没进食了,怎么能这么吃?果汁凉,伤胃,锅里给你熬了米粥,你吃一碗好不好。”
鹿母说话,鹿开就跟没听见似的,或许是听见了,但不想搭理。他着急出门,拿手随意地抹了抹嘴,起身径直走到玄关处穿鞋。
几块巧克力下肚,低血糖的眩晕症状没那么厉害了,只是瞧见自己这身四天未换的衣服实在是邋遢,他不能这么去见付语宁,太臭了。
鞋穿到一半也不穿了,噔噔噔地冲进浴室,洗澡洗头洗脸,刷牙护肤刮胡子,来了个全套。
匆忙收拾妥当后,也不顾身后鹿母的叫唤,上了车油门一踩直奔目的地。
到了付语宁楼下,他给他打电话,显示已拉黑,但他又不敢冒然跑上楼。
他如今想和付语宁好好地谈一次,冒然上去找他势必会加之对他的反感。
腹部开始隐隐作痛,饥了几天,猛地吃了那么多巧克力,肠胃经不起刺激,他弯腰捂着不适的胃守着车窗外的单元楼。
这一等就是一天,从白天等到夕阳西下,又从夜幕低垂等到华灯初上。
胃痛变本加厉地闹腾,可他根本不在意。
他想见一见心中所念之人。
想也不是突然想的,明白自己的感情后,他无时无刻不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