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风和梦境中的自己对上,却把自己给吓了一跳。因为那眼神淡漠,不含丝毫的情感,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漠视,对天下万物的漠视。被吓了一跳的他,感觉眼前一阵模糊,从梦境中惊醒。坐在床上,伸手摸了摸胸口,心脏兀自在剧烈地跳动着。柳南风的动作,自然也惊醒了旁边的苏画眉。她起身揉了揉眼睛,有些迷糊地问道:“怎么了?”“没什么,做了个噩梦。”柳南风道。视线落到她的身上,空调毯滑落下来,精致的锁骨,白皙的双肩,酥胸半露,月光透过薄薄的纱窗照耀在她身上,宛若月光女神。“噩梦?一定是你留在我这,姐姐生气了。”苏画眉嘟啷着嘴不满地说,说完打了个哈欠。“锦绣?”柳南风闻言有些诧异,刚才的噩梦,不像是苏锦绣的恶作剧。因为他能感觉出自己身体的不同,这是梦境照进了现实?“对,肯定是她,特别小心眼,你还是回去睡吧,要不然她等会有可能把你给抓回去。”苏画眉说完就要躺下继续睡,剧烈的运动,也耗了她不少体力。柳南风想了想,低头在苏画眉嘴唇上轻吻了一下,然后下了床。随着他的动作,他越发感觉自己的不同。他对身体上的每一层肌肤,甚至每一根发丝,都有一种如同手臂一样的完全掌控之感。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他能把手指第一节九十度弯曲,二三节直立不变,小的时候他和同学玩过这样的游戏,然后发现有的人可以,有的人不行,小时候不知道原因,长大后才知道这是一种隐性遗传。可现在,他很轻易地把十个指头都弯曲了,除此之外,两鬓稍稍用力,满头秀发立刻根根竖起。站在镜子前,看着眼前的造型,让他想到火影里自来也的毛针千本。甚至龙袍化作的几缕红发,也同样站立在头顶上。随着劲由心手,头发缓缓落下,无比柔顺地贴在脑袋上。看着镜中自己如同锅盖一般发型,心念一动,刘海如同有生命一般,自动侧移露出光洁的额头。柳南风现在无比地确定,那个梦境绝不一般,也不可能是苏锦绣故意整他。想了想,重新来到客厅,看向桌子,梦境中的自己倒了杯水喝,但是现实中桌上并没有杯子。又来到阳台,站到刚才梦境中的位置,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地方,地上更没有他融化滴落下来,化作怪物的血肉。可当他抬头看向窗外时,却着实吃惊了一下,月光下的江水和他梦境中一摸一样。之所以这样肯定,是因为梦境中江面上停着一艘船,渔船里透露出的灯火,被船舱隔开,仿佛亮着三盏灯。而现实中江面上同样停着一艘船,船上也同样亮着三盏灯。难道是巧合?柳南风抬头看向阳台右上角,梦境中的另外一个视角,就是从右上角往下的。同样的柳南风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挠挠头,实在想不出所以然来,于是转身走向主卧,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苏锦绣睡得很沉,柳南风进来一点也没惊动她,当然最主要的是她对柳南风完全不设防。不过等柳南风掀开毯子在她身边躺下的时候,还是惊醒了她。不用睁开眼睛,苏锦绣就知道是他,身体习惯性地往后靠了靠,缩进柳南风的怀中。柳南风也伸手把她拥在怀里。“怎么过来了?”苏锦绣迷迷糊糊问道。但依旧没有睁开眼睛。“我做了个梦。”柳南风沉声道。“哦。”苏锦绣先是没有在意,然后忽地睁开眼睛,转过身来
,看着柳南风问道:“什么样的梦?”即使睡得迷糊,她依旧听出柳南风语气里那种异样。“一个很奇特的梦……”柳南风把梦境所发生的经过,巨细无遗地告诉了她。苏锦绣闻言翻身坐起,挥指一弹,一股幽蓝色的光芒如同扇形扫过卧室,又向着屋外延伸过去。所过之处,柳南风发现整个房子里布满了一道道虚线,如同电脑中的三维建模,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就消失不见。“这是什么?”柳南风惊讶问道。“这是我在家中设置的防御之术。”苏锦绣解释道。随后又道:“我没发现什么异常,你确定那梦境都是真的?”“当然,你看。”柳南风说着,随着他心神一动,头顶上的头发立刻如同灵蛇一般盘旋成一坨便便的造型。虽然现在气氛很严肃,苏锦绣依旧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柳南风松开心神,头发再次恢复成原有造型。“我没骗你吧,而且刚才我想问你,你弹出的那幽蓝色光芒是什么?”“我们一般都称之为灵气,不过你叫它元气、内力、真气等等也行,本质上都是一股能量,不过它是万物之本,生命之根,生命的迁跃也是完全靠它,总之它很重要,也很珍贵。”“生命的迁跃?什么意思?”“就是生命的向更高层次的进化,比如我们妖族由妖化人,实际上就是一种生命的迁跃,而人类想要往更高生命进化,也同样需要它。”柳南风闻言有些恍然,于是道:“刚才我梦境中所吸入腹中的那些雾,就有点像你刚才所施展的灵气。”苏锦绣闻言,伸指在柳南风鼻下轻轻一搓,一股幽蓝色的灵气从她指尖溢出,被柳南风吸入腹中。“就是这种感觉,非常的相似。”“如果这样说,还真的非常有可能了,因为你吸入大量灵气,洗涤了你的身体,让你身体得到了进化。”苏锦绣说着,把手搭在柳南风的胸前,可是很快就蹙起了眉头。因为她没有感觉到柳南风体内丝毫的灵气,不过他的身体的确变得更加强壮,难道被他完全吸收了?“怎么了?”柳南风问道。“没什么。”苏锦绣摇了摇头,放下手。“梦境中你是在阳台上吸收了大量灵气,这完全是不可能的,现今灵气稀薄,不可能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聚集。”柳南风挠挠头,一时间也搞不明白所以然来。于是一搂苏锦绣往床上倒下。“睡觉。”想不出来就不想,多思伤神。或者再做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