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墨十也是有几分佩服她的勇气的。
连续被囚禁了数日,与世隔绝,还能这么快走出来,这个姑娘的心性当真远非常人所能及。
“怎么?你很欣赏她?”听出了墨十口中的赞赏之意,男人淡淡朝他扫过来一眼。
闻言墨十面上顿时一僵,“不敢不敢,是属下失言了。”
“呵。”
好在男人并不欲在这些小事上与他计较,听到下属对沈念的形容,只低头垂眸思索。
如今两人之间的对峙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即便是为了自己不颜面尽失,他也不可能再自打脸放弃对沈念的惩罚。
否则说出去,堂堂世子被一个女人拿捏逼的退让,让他颜面何存?
只是,要说如何堪破此局,他还得再想想。
毕竟如今,他也算是彻底看出来了,普通的惩罚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效果。
这个女人与他之前所见的都不同,她的心性超乎寻常的坚韧。
不过细细想来这也正常,就连当日王妃事实不分对她实施杖刑,她虽愤怒委屈,却也只是大声怒斥其颠倒黑白,整个过程没有喊过一句求饶。
成年男子尚且受不住要求饶的杖刑,她却硬生生的忍了下来,没有喊一句痛,也没有失态跪在地上摇尾乞怜,足以见得她的心性有多么坚韧。
况且,他作为男人,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女人动手。
“殿下,您在想什么?”墨十还在原地等待男人吩咐,见暮如归半晌不说话,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暮如归如梦初醒,皱眉看了眼天色,问,“距离到家还有多久。”
墨十忙作揖道,“回殿下的话,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有三日。”
“三日……”男人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似乎是终于想到了什么,他开口吩咐墨十,“你立刻写封信回去,本殿需要你帮忙办一件事。”
*
自从二人对峙以来,时间已经快接近十日。
沈念被锁在房中,除了每日还能透过从窗户透进来天光感受到日子的流逝以外,日子过的穷极无聊,连地上的蚂蚁搬家,她都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上一整天。
直到临近王府的最后一晚,暮如归方重新踏入这处房门。
“吱呀!”久闭的门扉轻发出一声脆响。
以为是绿柳来了,沈念心中一喜,飞快朝门口看去。
对于她来说,每天唯一能见到活人的机会,便是绿柳来为她送饭的时候,这让她还能感受到,这个世界不只是剩下她一个人。
她已经孤独了太久了。
“怎么是你?”没想到是暮如归,她脸上原本高兴的神情立马垮了下来。
“怎么不能是本殿?”男人像是没有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满,闻言反而笑意盈盈的道,“作为男人,本殿进自己妾室的房间,有何不妥?”
沈念没有理他。
纵然她没人说话,也不代表她就愿意跟眼前这个男人说话。
转过头将被子一裹,她躺在榻上假寐,心里巴望着这个男人识趣一点赶紧走。
可事实证明,千万不要小看一个男人的厚脸皮程度。
当她感受到身侧的床榻陷进去一块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想要挣扎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