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罢。”
季晏礼神情温和,看着面前自己的第一位门生。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昔年不懂事整日打闹的孩童,此刻竟也已长成了大人,学着他父亲的样子用尚还稚嫩的肩膀护佑一方百姓。
“注意安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嗯!”黎湛重重一点头,朝他粲然一笑,“老师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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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发现,这几日的朝堂,气氛愈发不同寻常起来。
先是季党不知为何突然发难拿些陈年旧事弹劾其余两党,而那暮党一反常态的没有进行反击,反而像是经过上次长公主的事情冷静了,竟选择充耳不闻蛰伏了下来。
而后则是,那陆党中有知情人士说起季党那边传来的消息。
“唉,你们听说了没有?”又是一日下朝后,几名大臣凑在一处,一人神神秘秘的说起自己最近打听到的事情。
“这几天,季尚书家的族学突然重开了,有人撞见有季党那群人的子孙从里面出来!”
“季尚书家的族学?”听到这话的众人一愣,不由说道,“我记得,那季家独子四年前不是就亲口宣布不再开放族学了吗?这怎么突然……”
众所周知,季家世代大儒世家,季家独子更是如今大邺公认的少有才学之人,当年年不过二四便担任族学夫子,负责教养后辈。
只是,自三年前,陆家上折子指责季氏利用族学培养自己的党羽之后,季家族学便迫于压力不再对外开放了,从此以后只收取季家自己的旁系子弟入学。
可如今却听说,那季家族学又重新对外开放了?
众人纷纷从中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那季氏突然间如此动作,恐怕这次所图甚大啊!
难道是说,这季家也终于按捺不住了,也想要争夺那从龙之功?
就在这边众人忙着极力猜测季家的这一出的目的之时,另一头,那季党的众位官员们,却是有苦说不出。
“那季家也太霸道了!”
“居然强迫我们把子孙送到季家族学里来,每到休沐日才放人回来!这不是变相的软禁吗?”
“我知道黎家的事情确实不能让人知道,可咱们这些人不是都已经听他们的弹劾了那两党了,这都还不够证明咱们的忠心吗?”
“居然搞出这种东西来控制我们,这不纯恶心人吗?”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吧。”见状一旁有人忍不住开口劝道,“黎家军的事情,事关重大,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季家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毕竟,咱们自己知道自己忠心,可保不准旁人不这么想对不对?”
“若是因为一个人将事情泄露出去而导致害了我们所有人,那岂不是无妄之灾。”
开口的是季党中一位年岁最大,资历也较老的官员。
每当季尚书不在的时候,季党众人几乎都以他马首是瞻。
是以,他的话在人群中很有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