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几……点了?
宋亦恩轻轻扑动眼帘,朦胧间感觉星星点点的微光揣着细风,游荡在米白色调的卧室,窗外似有些微红的枫的轮廓弯着腰沙沙作响,下半身有些重重的,像——
像是被什么……压着……
嗯?不对……像是……
?!
睡意顿时去了三分。
他揉揉小兔般大大的双眼,半起身子。白皙水润的脸颊残存几分昨夜缠绵的红緋,清澈的明眸里似乎埋着一丝疲惫,乖巧又含情脉脉,无辜中带着几分不知所措。
趴在他裸着的下半身的智清圣终于缓缓抬头:
「醒了?」
低哑的男音像摄魂曲定住全身,宋亦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定格在他的脸庞:
剑眉浓墨如洗,棕色的瞳孔明亮澄凈,忽而闪过的欲火下如寒潭深邃,如焰火荼靡。
他将身体向宋亦恩的上半身挪去,一只手轻轻摸着宋亦恩的头,一只手扶在他的肩,眼神满是宠溺。
「怎么不多睡会?」
「……」
这张好看的脸,还要看多少次才有免疫。宋亦恩望着眼前把自己弄醒的罪魁祸首:「你一大早在……干嘛?」
他嘴角一扬:「没看见吗?」
「……看见了。」
「那还不知道吗?」
「……知道。」
「那你干嘛问?」
非得不知道才能问吗?!
宋亦恩正无言以对,智清圣又一脸真挚地凑过来:「亦恩,你体力是不是下降了?」
「哈?智清圣,你有没有良心?那边的中央空调都知道我一个被压的要比你辛苦好不好?」
「可是昨天大部分是我被你压在下面啊,」他无辜地扑闪着小鹿般的大眼睛,「然后那个不是中央空调,亦恩啊。」
「谁在说体位了?被插的不还是我吗?」宋亦恩自己说完,又自己红了耳根。
「那不插。」
「什么?」
「不插就好了,嗯?」
「……」
等不详的预感涌上宋亦恩心头,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