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把鱼吓跑了。”田尘阻止他丢第二颗石头的想法。
“哪有这么容易吓跑。”
“要是今天空军了就是你的问题。”
安腾:?
“尘哥你带吃的了吗?”他问道,两人上午出来,骑了四十分钟的摩托车,到湖边开始钓鱼时已经接近十点钟了。
“没带。”
“那我们不会中午就回去吧?”
“就是中午回去呀。”田尘理所当然的说道:“你想钓一天的鱼吗?”
安腾叹了叹气。
“我们要不到处走走吧,光在这里钓鱼吗?”
“要是我们一走鱼上钩了怎么办。”
安腾撑着脑袋,似乎跟尘哥一起钓鱼也没他想象得这么有趣。
“尘哥你头发是不是该剪了。”安腾伸手扯了扯他的头发,“国庆回来老郭肯定要检查的。”
田尘也揪着自己一搓头发往下拉,已经快扎到眼睛了,他点点头,“等会回去的时候找家理发店吧。”
湖岸另一边的人架起锅炉,带了钢炭,开始煮东西吃。可能是自己带的,可能是刚钓上来的鲫鱼。生火的灰烟被风吹得四散。
“有鸟。”安腾指了指一旁,一只麻雀落在一片小空地上,“尘哥你别动,我去抓一只。”
田尘没理他,因为浮漂动了动,或许是风或许是鱼,让他此刻所有的注意全在这上面。至于安腾刚刚说了什么,好像不重要。
安腾蹲下,蹑手蹑脚的靠近,一个猛扑,麻雀被牢牢攥在手心。
田尘站在鱼竿处,发现浮漂又没了动静,刚想回去坐下,一转头,安腾拿着小鸟碰到田尘脸上。
“我操。”尘哥被吓了一跳,往后倒去。
安腾赶忙拉住他,却因为放手的原因,让麻雀飞走了。
“你妈的。”田尘被安腾拉上来,心有余悸。刚刚差点就掉下去了。
而安腾此刻倒是笑得挺欢,田尘越看越觉得生气,一巴掌甩在安腾屁股上。
安腾收敛许多,两人重新坐回石头上。
“尘哥,刚刚你那个动作,让我想起小时候。”
“所以你笑这么开心?”
“不是。”安腾说,“笑得开心只是单纯觉得好笑而已。”
“啧,说正经的。”
“噢。”
安腾想了想,做出一副沧桑的感觉,就连声音也放低了许多:“我也忘得差不多了,小时候有个很好的朋友,我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你刚刚那个反应。”
“第一次见面你就吓他?”
“不是。”安腾解释道,“我哪知道吓到他了,我想逗他开心而已,毕竟那时候还小。”
安腾转头看向田尘,发现他正盯着自己,不知道在端详着什么。
看得他有些发毛,于是他转头,二人眼神交错,目光躲闪。
他看着安腾的侧脸,有些埋葬在记忆深处,已经剥蚀凋落、脆弱不堪的回忆正在慢慢复苏。
长大是一个接纳脆弱的过程,活着本身就是一种脆弱。
田尘揉了揉肚子,他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