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角度来说,李力把我当成了私有财产,我不能和任何异性讲话,上班是李力送我,下班是李力接我,李力准时准点,而且长年如一日,我的单位是一家国营公司,李力长年如一日的创举感动了这家公司所有的女职员,她们回家旁标的对象就是李力,“你看看人家李力,对胡丽那个亲热劲,才叫夫妻哟。”我在这群女工面前,不能说李力一个不字,否则招来的就是她们异口同声的谴责,“别不知天高地厚,生在福中不知福”等等,八年来,我的耳朵被这两句话塞得太满,以至我忘了自己还是个女人,还有爱的权力,还有的欲望。
八年了,我一直弄不明白,李力凭什么要爱我。我一直认为自己一无是处,除了有一颗还算善良的心以外,我几乎一无所有。
八年前,我放弃了未完的学业,独自跑到了子城,我的家乡与子城一江之隔,我称与子城一江之隔的都市为母城,其实这两个城市以前不分彼此,后来被划分开
以后,短短的几年,子城繁华得象个十足的富妇人,而母城固守着传统的步伐,缓慢得象个八十岁的老太婆。
我来子城最大的原因是看中子城人口袋里的钱,我必须赚钱养活自己,那个时候我才十八岁,离高考只差半年,为了逃避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早恋,我离家出走,气得父亲发誓不认这样一个无法无天的女儿。
李力是我穷困潦倒时的救命草,一种生存的本能和对自我挑战的欲望。
刚来子城时,我一开口说话,别人就会问我:“你从母城来的?”我特别不希望别人这么问我,我不想提母城,却偏偏又选择呆在子城,隔江守望一段与我无缘的爱情,人,有时候就死守着这种没有道理的矛盾。
我是在一家餐馆做洗碗女工时被李力发现的,我是李力捡回家的女人。
认识李力的时候,我身分无文,靠洗碗来维持生活。可是很少做家务事的我,连洗碗这样简单的活也干不了,有一天,我在洗碗时不小心把所洗的碟子全部摔碎了,而且整个人滑倒
在破碎的碟片上,裸露在衣服外的肉体全部被碎片划得血痕累累,偏偏在这个时候,餐馆老板带着李力来到了厨房,李力是他临时请来帮忙的厨师,老板看到满地碎片的那一瞬间,顿时变得暴跳如雷,他骂我:“操奶的,真是一个笨猪。”那个时候,我的语言用语还是那么清纯,那句“操奶的”,还有“笨猪”是我生活中特别陌生的字眼,泪,夺眶而出。
“你还有脸哭!洗碗都不会洗,在家做大小姐得了,另外所有的损失你必须赔。”老板在心疼他的那些菜碟,却全然看不见我身上的伤。
泪和着血在我的身上流淌,凄凉的感觉来得那么迅速,那么猛烈,那么让我措手不及。所有的一切离我的想象差得太远,我开始后悔离家出去,尽管我自以为是地把我对陈平的那段割舍不掉的感觉理解为爱情,可肉体的疼痛和凄凉的敏感,让我窒息得只有泪水。站在一边的李力,从身上掏出一叠钱放在老板手中,“这是我替这位小姐赔的钱,人,我带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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