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找你给我的那张卡。”
许如青盯着林在野低着头时弯曲的后颈,脑后那截脆弱的弧度能看出颈骨的轮廓,他又往前凑了凑,弯腰蹲在林在野身侧,贴着他耳后闻了闻:“喝酒了?”
许如青的嘴唇在林在野耳垂上蹭了下,温热的呼吸喷上去,林在野歪了歪头,发痒的耳朵在肩膀上蹭了蹭,没听到许如青再说别的,他也不再继续找。
林在野动了动,盘腿坐在地板上,想起晚上的热闹,摸到床头手机,把刚刚公司里的人给他准备的生日惊喜,还有在酒店包厢里拍的视频拿给许如青看。
“我今天生日。”
“给你看看,兄弟们给我过生日了。”
“是不是很热闹。”
喝醉的林在野忘了一个道理:真正的热闹,不需要拿出来炫耀。
视频是别人拍的,镜头对着今晚的主角林在野,礼花筒里五彩的纸条落下来,给林在野脸上挂了不少除了会扎人之外的很多种颜色,红的黄色蓝的,总之很精彩。
许如青漫不经心看着手机屏幕,又看着那些人在包厢里往林在野脸上抹蛋糕,一杯杯给他敬酒,一句句生日祝福,偶尔夹杂着几句黄色笑话,最后不知道是谁提醒他,说他已经三十了,该找个对象稳定下来了。
镜头又猛地晃了晃,林在野手里端着酒杯,半低着头,看唇角应该还在笑,像是在思考怎么接这个话题。
有几秒钟他在画面外,等到镜头重新对准他时,林在野慢慢抬头,看着手机,黑白分明的眼弯着:“等我把债还完了,我就去找对象……”
视频就停在这里,不是播放完了,后面还有好几分钟,林在野应该还说了什么,但许如青没看下去,他也不想再看,抽出林在野手里的手机,摁了退出键。
热闹戛然而止。
“哎哎,还没放完呢,热闹还没放完呢。”
林在野站起来要去抢手机,却被许如青拖着后腰压到身后的床上,铁床又咯吱咯吱响了两声,两个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林在野酒后会出现两个极端,要么像疯狗一样咬人,要么像兔子一样温顺。
很显然,今晚的他是后者,抬起一只胳膊搂住了许如青脖子,另一只手又主动解开身上睡衣扣子,闭着眼挺了挺胸口。
“许少爷,快点儿。”
林在野最近两次用这个称呼,很多年前林在野常这么叫他,后来这个称呼只出现在许如青梦里。
调侃的,戏谑的,捧在手里的,含在嘴里的,认真的,心疼的……
最后变得遥远,遥不可及。
黑夜跟深渊碰撞时,许如青头发上的汗在林在野胸口。
林在野呼吸很重,扑在许如青脸上,脖子上,胸口上,呼吸包着酒后发胀的声音:“你都不跟我说一句生日快乐吗?这么吝啬。”
许如青停下所有,伸手在林在野闭着的眼睛上摸了摸,顺着他发颤的睫毛滑到眼尾,把身体里的危险通过指尖摁在林在野通红的眼尾上。
“你快乐吗?”
林在野被他问得一愣,注意力不再集中在情事上。
“七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跟之前一样。”
许如青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欲。
“一样什么?”
林在野问。
“一样不知好歹。”
兔子急了,又变成疯狗咬人,林在野慢慢睁开眼,看着猩红视线后的许如青,张开利齿:“的确是不知好歹,当年你顺着河水往下漂的时候,还不如让你淹死算了,我就不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