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刘飞也听得有些耳熟,正思索着是谁,舅妈却走了出去,还边说:“贵哥啊,不好意思,我们这房子不想卖了。”
那破锣嗓子闻言可不爽了:“什么?我们之前不是谈得挺好的吗,是不是嫌钱少,没问题,我再加五千怎么样?够诚意了吧。”
罗细云才不管他加钱什么的,眼下刘飞带钱回来已解了燃眉之急,她实在没必要再卖房子:“不是钱的问题,我跟原子商量过了,卖了这房子,再带着两个小的去外面租房子,终究不好。”
刘飞也出了去看看,只见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人,正叼着一支烟在劝说着,
这人脖子上有一条比手指还粗的金链子,很刺眼,活生生的暴户形象。
隔壁邻居张大贵。
这家伙前几年还穷得叮当响,住破瓦房,经常没饭吃,时不时的跑来舅舅家蹭饭跟借钱。
后来他的妹夫好像当上了县里的什么官,顺手扶了他一下,这两年才过上了好日子。
“先不说两个孩子的生活费跟读书费用,就小原的医药费你们就不愁了?这伤筋动骨的,不好好疗养,后患无穷。”
张大贵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来,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动土的吉日已经定了下来,这边最好在这几天里搞定,拖不得。
“这个不用您老人家操心,我们刘家现在不缺钱,请回吧。”
刘飞可不像舅妈那么客气,过来就直接下了逐客令。
还亏舅舅以前经常帮你,现在有难你不帮也就算了,还想来趁火打劫,什么玩意啊!
刘飞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当然容不下他,不会很客气。
“你又是哪个?”
张大贵眼睛眯了起来。
刘飞就读初中的时候在舅舅家住了一年多,之后都是寄宿在学校,寒暑假打工,很少回来,所以张大贵对他是没什么印象。
“我叫刘飞,你不记得了?几年前有一次你饿了快两天,跑来这里蹭饭吃,我给你炒了葱花鸡蛋,当时你感动地差点哭了,还说我的厨艺太好了,那是你一辈子吃过最好的葱花炒鸡蛋,这就忘了?”
刘飞嗤了一声才暗藏讽刺的回道。
当然,事实没这么夸张,刘飞是故意加了修饰。
“你?!”
张大贵被他这么一说,脸是变了变。
这两年来他有事业有小钱了,出入小轿车,在这条街的声望也是愈加上升,谁人见面不叫声“张老板”“大贵哥”,尊重有加。
眼下,却给刘飞揭了以前的伤疤,并狠狠的嘲讽。
富贵之后,以前像条到处乞食的狗可不是什么好回忆,尤其对好面子的张大贵来说,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罗细云没想到刘飞的脾气会变得这么冲,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角:“阿飞你怎么说话的,这是隔壁的大贵叔,不要乱说话!”
见罗细云开口训刘飞了,张大贵才悻悻道:“你们刘家不缺钱?那好,先把前几天借我的五百块钱还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