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其中少不了沐贵妃的多金。」齐菲尔不依不饶,只是这争辩好像从来都是吃亏的那方?
「齐家的是非恩怨我不做评判,淮海养出的孩子不只有功名。」我不卑不亢。落落大方。说白了,现在咱也是兜率宫里土生土长,玉琢成。
「你们沫颜要是真就不笨,那怎么就被陆砚绎刺激得当场投怀送抱呢?」齐菲尔冷哼一声,一副我不信但就是嘴硬悠悠道:「人不都说丑妻近地家中有福吗?你茅子见过多少高位?」
她笑一声,声音却清冷如玉,「是故寻常巧难敌这玉枕寒。而庄生梦蝶,栩栩然殊也是一种快乐,王府的那些挫出苦瓜变数,我不知道的可多了,」她安闲如古玉,「比如说,齐王殿下的心拉远得有多僵硬,辐射好远都能震透回声。」
「而你嘛,」她落口柔声,却让齐菲尔面如土石,「你五岁就失去了我。」
「这宴席给我的启发是两颜惊人,衷心希望能强靠娘家各自安生。」她告退了,也无所谓沦落,「祝苏大一直都有钱造屋花。」
这是我第一次正面交锋,我意识到了,现在我是这个局面的中心。
而我背后没有任何实权,我不可能单纯靠语言来维护我的利益。
我需要力量,而力量的最直接来源――便是身旁的陆砚绎。
可当我看到他眼神中的那抹深意时,我知道,一段时间不见,沫颜这个名字束缚住他太久了。
他也想来和我说说话,先是以关心,后是质问。
「这几日王府中都发生了什么?」他来早晨,而我摆出的是憔悴而又将就的姿态。我已经预设好了如何利用人心,继续续写沫颜的黯然泪下以及深情不悔的故事。
可是在这快要进入角色的身体里,我愈发发觉不属于我的任何一丝欲望。
这具身体也不知道,原本在这个时刻该谩然泪下,楚楚可人。当她蹙着眉,摆出不耐烦神色的时候,陆砚绎一字一顿:「你在闹什么?」
「闹?」我扬起眉,「闹的不应该就是你吗?你以为离了婚、失了身、断了情路的人是我。」我冷冷看着他,不在乎任何责任,不在乎他的痛楚。
「一场波澜不惊的背景。」我半眯起眼睛,「然而,谁说昨日就是今日的续写?我承认了,我换了,我回不去了。」我告诉他:「既然回不去了,那便不回去了。」
他沉默了很久,仿佛不肯接受现实。
但自我醒来之后,当我将这一切看作权谋,而非情感,便知道一切迎刃而解。
「你何时变得做派都不要脸了?别忘了,你i老子同辈是吓得都尿了裤子的。」自诩救赎的他代入了情绪,宛如情圣,道;「本王纵有一身算是载了,也有办法至少在你身上赢回来。」他不再顾及他的高华,只做一介钢铁,只为英雄一个好结局。
「说起来,这还是叶涸辙第一条绞尽脑汁想出的狗血剧情呢。」
「是啊,在别人的故事里,你当然高深莫测。总之,这世上,你只会,只懂你笔下的设定,你代入的立场,心疼你的主角罢了!我在千年之后,看的是什么?不过是鬼画符的灿烂,一丛草,占节侯,哪管冢。」我震住,「爱情是弹簧,回首处,空消损,只一人,有一个空空的圈,等着另一个人的彼此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