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二鸟消失得无影无踪,萧晚晴、晏小仙方才从地上一跃而起,拍手脆笑道:“古有蒋干中计,今有风影鸟传信。魔门众妖看见这番情景,不愁他们不暂罢干戈,争先恐后地参加仙佛大会!”
楚易叹了口气,摇头道:“唉,不过我们堂堂三个修真,合谋欺骗两只呆鸟,是不是有点不太地道?”
三人面面相觑,忍俊不禁,一齐大笑,心中畅快不已,连日来的郁闷烦恼也在这笑声中云散烟消。
强敌环伺,浩劫一触即发,倘若他们真能以眼还眼,不费吹灰之力,便诱使番国联军贻误战机,骗得魔门各宗自投罗网,也算得上一次重大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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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阳光灿烂,滔滔云海离散飞舞,露出下方连绵雪山,万里草甸,说不出的雄伟壮丽。
萧晚晴俏脸生辉;微笑道:“楚郎,晏妹妹,魔门群妖两个时辰之内便可追寻到这里了,咱们需得尽快离开。”
晏小仙秋波流转,嫣然道:“是了,眼下长安必已乱作一团,也不知有多少人正眼巴巴地等着你这位德高望重的齐王,出面斡旋、收拾残局呢。”
狂风刮来清寒透骨,三人衣袖猎猎鼓舞,直欲乘风而起。
楚易心中期待、兴奋、紧张交相翻涌,只觉得周身上下充满了使不完的力量,忍不住纵声长啸,转身扬眉笑道:“吾曹不出,如苍生何?两位娘子,从现在开始,你们的夫君大人就是齐王李玄了。且看本王如何只手翻云覆雨,力挽狂澜!”
腊月二十九,夜。
明月当空,寒风呼号,长安城内所有的街道尽皆空空荡荡,人影全无。
枯枝、雪末……一阵阵地冲天卷起;灰蒙蒙地掠过连绵的屋顶。
万籁俱寂,更梆寥落。远远地传来密集的蹄声,越来越近,数十名金吾卫骑兵提着灯笼从宣阳坊拐角处冲出,沿着启夏门大街朝北疾驰。
“全城宵禁,犯在者斩!”
齐声高鸣声中,***跳跃,刀光闪动,一行声势如雷霆狂风,呼啸而过。
当先那名将官浓眉叫髯,威风凛凛,铜铃眼四下横扫。
到了十字街口,忽然扬鞭立马,朝着柬面喝道:“慢着!前面的车子给我停下!”
众骑兵齐齐勒缰回旋,朝东望去,只见一辆双驾马车不急不缓地朝乎康坊驶去,从车马的装饰和灯笼来判断,应当不是什么达官贵侯的车子。
眼见那车子听若罔闻,悠然柬驰,众骑兵大怒,纷纷喝骂道:“大胆狂徒!天子脚下,深更半夜,竟敢当着我们金吾卫的面招摇过市,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他***,公孙将军的命令听见没有?还不快快停下受死!”
众骑兵一边厉声喝叱,一边策马疾奔,瞬时间便包抄前头,将那车子团团围住,挥鞭朝着那车夫劈头盖脑地打下。
“军……军爷饶命!”车夫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浑身簌簌颤抖,眼看着长鞭四面八方劈来,竟违抱头躲闪的力气也没有。
“砰!”马车突然鼓起一团红光,众骑兵虎口酥麻,长鞭顿时脱手飞出。
群马惊嘶,昂首踢蹄,顷刻间乱作一团。
那公孙将军又惊又怒,喝道:“车内有妖魔!大家快放出‘离火信号箭’,召集僧道,别让他逃了!”
众主宫卫士大声附应,正要弯弓拔刀,只听车内传出一个浑厚磁性的声音,嘿然笑道:“公孙长,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本主是谁!再敢胡说八道,妖言惑众,别怪本王不念旧情,将你大卸八块。”
公孙长面色微变,给众人便了个眼色,领着两个骑兵策马上前,小心翼翼地掀开马车卷帘,提起灯笼朝里凝神细望。
灯光跳跃,只见一个紫衣王公施施然地斜躺在绣榻上,身边站了个双鬏青衣的俊俏书憧,脚下跪了个明眸皓齿的美貌丫环。紫衣王公笑嘻嘻地端着波斯夜光杯,葡萄酒计在***下映射着艳红的光芒,衬得那张俊脸越发光彩照人。
“王爷!”公孙长失声惊呼,急忙翻身下马,朝着车子拜倒道:“末将不识齐王宝驾,多有冒犯,罪该万死!”
当年李玄平定顿党,征讨吐著时,公孙长曾是其下属。
二十年来,齐王虽已退出军界,不问兵戎政事但其旧部将领依旧忠心耿耿,以齐王嫡系自居,公孙长自然也不例外。此刻遇见李玄,激动恐慌之下,连声音也不由得颤抖起来。
众金吾卫士听说车内人竟是权倾朝野的齐王李玄,无不惊然色变,冷汗依然纷纷下马拜伏请罪。
“齐王李玄”目光闪动,八字朝轻轻一挑,浮起一丝古怪的微笑,嘿然道:“算了算了;不知者不罪,你们也是尽忠职守,全都起来吧。”
这“齐王”正是学会了“七十二变”的楚易,身边的书憧、婢女自然就是昙小仙与萧晚晴了。
二女身材、容颜也都做了巧妙的变化、乔饰,和原先迥然两异,宛然一对金童玉女,俊俏之极。
清晨离开阿尼玛卿山后,楚易三人不消半个时辰便到了终南山,寻了个隐秘的山洞,开始‘齐王李玄再造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