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初停,煦暖的阳光照耀大地,鸟儿飞到溪边喝水,不解的看着河水里昏倒的人。
枫林玉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还有一副肉体,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缕空气,仅仅残留下一点意识。
朦胧中,他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哎呀,源头在这里……”
一老一少两个衣衫褴褛的人,沿着小溪走了过来,看见水中的枫林玉,他们知道为什么下游的水会是红色的了——刚才他们在溪边汲水,竟然是红色的,水中还不断有一缕缕的暗红涌来,于是他们沿着溪水往上,想找到鲜血的源头,就看见了昏倒的枫林玉。
说话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一身火红的破旧衣服,梳着两只小辫子,眼睛大大的,嘴巴小小的,额头上的刘海儿很长,将眼睛也盖上了。只是她身体太瘦弱了,仿佛一阵风吹过她,就会掉进河里一样。
“快将他拖上来!”同样瘦弱的老头子大叫着,卷起裤管,祖孙俩费了好大力才将枫林玉弄到岸边上来。
这老头一张脸孔黄黄的,眼睛也黄黄的,嘴唇全都干裂了,沾着几点水滴,一副病态。
“爷爷,他怎么样了?”少女有些焦急的问道。
老头收回比在枫林玉鼻端的手,说道:“还没死,有一丝气息!”
祖孙俩将枫林玉拖下山,来到一个小镇里,他们的马戏团还在表演。
此地距离茶花城已经很远,不在天木山脉的范围之内,小镇也没什么名气,镇中居民大多*打猎为生。
老头带领着自己的马戏团,还是在前几天才来到这个小镇。
马戏团只有十几个人,都是老头的徒弟,老头也没有什么正经的名字,认识他的人都叫他哈老爹。
那个红衣少女是他孙女,叫玲珑,是马戏团的台柱,擅长软功。
因为团里有人摔伤,祖孙俩上山采药,却不想救回了一个人。
因为这个马戏团并没有什么出色的节目,人又少,而且哈老爹又不会揽生意,所以常常连温饱问题也解决不了。
枫林玉来到这里昏迷了两天多,也只能喝些汤水。他浑身是伤,有被人咬的、有被野兽咬的,还有在山里跌破的,这些还只是皮外伤,哈老爹就用草药给他敷上,最可怕的是他的高烧,这是听天由命的事情了。
然而,到第三天中午的时候,他的高烧退了,人醒了过来。
什么话也不说,他茫然的看着眼前晃动的几个人。
“你叫什么名字?”玲珑经常来看他,对这个人感觉很好奇。
枫林玉身上的装扮早已经在一连串的事故中毁去了,只有红红绿绿的布条挂在他身上。
皮肤上到处是牙齿印痕,多处已经没有皮肤,都被生生撕扯下去。
“你从哪里来?”玲珑又问道。
枫林玉还是不说话,忽然冲着这几人嘿嘿一笑:“嘿嘿……”
“疯子!”房间里的人一起大声叫了起来。
“看他那一身伤痕,好可怕!”有人在小声议论。
哈老爹看看枫林玉,叹道:“这人不知得罪了什么人,受到如此惩罚,看那齿痕,显然都是被人咬的!”
大家都点头同意,有人说道:“看他样子倒是不错,穿的又如此华丽,说不定是个花花公子,始乱终弃,于是被痛恨他的女子抓住,要生生的吃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