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洲狂奔到阿沛家,屋子破败不堪,但住人还是不成问题的,天还没彻底黑下来,但也见不到夕阳了,二人晚上的吃食也简单,只有两碗面疙瘩,家里仅有的那盏煤油灯,也只有在过节时才会点。
阿沛正在那搀扶着奶奶上床睡觉,老人家一直病着,估计熬不过这个寒冬了。朱海洲站在门前,却不敢迈出一步,抬起手敲了敲门,阿沛听后开了门,朱海洲欲言又止,好似一个扭扭捏捏的小姑娘,
过了良久,他才缓缓吐出两句话。
一句很轻。
“是我。”
一句很重。
“等我。”
说罢便低下了头,阿沛听到后,虽说不明所以,但总归是知道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二人就这么站着,相视无言。
朱海洲能看见眼前女子的容貌,可惜阿沛是个瞎子,看不到朱海洲。
过了良久,阿沛才轻声道:“咱们去村东头十里外的那棵梧桐树下吧,听你说过那棵梧桐树极美。”
朱海洲也不知她为何要这么说,毕竟她是个目盲女子,梧桐树再美也看不到,但依旧二话没说拉着她去往那村东头的梧桐树下。
十里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路上二人也不说什么,只是快步走着,半个时辰二人就到了,到了那颗梧桐树下。
那梧桐树极美,二人就靠坐在梧桐树下,阿沛头靠在朱海洲怀里,二人谈了不少,到最后,自然是迈出了那一步。
凤凰非梧桐不栖,只是自古以来人们从未见过真正的凤凰,只是在画像里见到过。不过今日,梧桐树下有一点红。
二人一夜未归,破晓时二人收拾好衣物各回各家了,从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回到家朱父朱母已经在那等着他了。
朱海洲一回来,见到父母,便跪在二老面前。似乎是知道他昨晚去干什么了,没多说什么,只是探口气说了句:“早点收拾吧,我们去新家了。”
饭吃完,父子二人甚至喝了点酒,收拾东西的时候又找到了他的那柄木剑,握剑之时,竟直入九品,只差一线便可入高手之列。
人活在世,为的就是一个钱字,成为高手钱便唾手可得,成为高手,将来娶阿沛,治好她的眼睛,这就是朱海洲目前的愿望。
到了镇上,在靠近农田边有一处院子,那便是朱海洲今后的住处了,自己每日便是劳作完之后练剑,平日里去找人比武,自从入了九品,也懂得了只有入金刚才算是迈入了高手的行列。
每日与人比武,朱海洲也会研究对手的招式,集百家之长,再自创一些剑法,日子久了,竟是在这小镇再无敌手。
并不是用木剑的才是高手,而是高手才使用木剑。朱海洲一入九品,便不打算寻找好剑了,用木剑成为天下第一,才更有趣。
自觉读书无趣也无果的朱海洲也不去学堂了,而是一心练武,等到弱冠了参加武举,若是成个武状元且不说能飞黄腾达,单是这好身手还怕不能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还有,能风风光光地娶阿沛过门,岂不正好。
入冬了,天越来越冷,已是九品高手的朱海洲自然不会感到冷,母亲给他弄了件棉衣,今年的雪来得早,镇上的很多老人没熬住而去往了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