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一个问题也没回答,任由宋箫喋喋不休说了半天,突然哑声问了一句:“你是怎么死的?”
清朗的问话声骤然停住,宋箫把半边脸埋进被子里:“就,就那么死了呗。”
“锦麟没给你看诏书是不是?”虞棠在黑暗中的眼睛微微眯起。
宋箫不知道怎么回答,说给他看了,就要承认自己给虞锦棠殉情的丢人事,说没看,就会陷皇太弟于不义之地。
虞锦麟是虞锦棠同母的弟弟,两人相差十几岁,虞锦棠一直把弟弟当儿子养。如果让他认为是弟弟故意害死了皇后,定然会难过的吧。
“看了。”宋箫憋了半天,嗫嚅了一声。
虞棠听了这话,心中骤然一轻,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喜悦,一把将宋箫揽住:“那你……”
“不是你让我殉葬的吗?怎么又怪别人?”宋箫立时堵了一句回去。
呼啦,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虞棠讪讪地收回爪子,庆幸现在黑着灯,不然自己的表情一定蠢透了。
“独孤暗是谁?”宋箫赶紧说点别的岔开话题。
“暗卫长。”虞棠老实地回答,自己也放松身体侧躺下来。
“他也有记忆?”
“嗯。”
“那你怎么找到他的?”
“偶然遇见的。”
……
两人这么一聊就是一夜,虞棠跟他讲了很多现代的常识,让他以后注意些,不懂的一定要来问他。直聊到了天亮,广播里响起“咯咯哒”的声音。
“哈——”宋箫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原本还不觉得困,一听到起床铃,顿时困得睁不开眼了。
虞棠看着他眼底的青影,皱了皱眉:“你睡吧,我去跟班主任请假。”
“唔,不行,”宋箫撑着爬起来,“上课不能耽搁。”这里的知识太过庞杂,耽误一天的课程,要补回来就很费劲。
娱乐报纸的事,宋子城解决得很快,直接让律师出函,状告那家报纸侵犯未成年肖像权。宋箫还未成年,在未经本人及监护人同意的情况下,将他的照片肆意刊登在娱乐报纸上,还配上有误导性的文字,本身就是严重的侵权行为。
但是网上的言论却怎么也控制不住,似乎有人在背后推动一般,网上的探讨从批判封建思想,演变成了批判富二代没教养,继而变成了大规模的仇富言论。
“告什么侵权!你家是开娱乐公司的,本来就是给大家娱乐的,登个你儿子的照片咋了?”
“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宋子城没老婆,邱明艳单身,恋爱自由,凭什么说我女神是妾!”
“富二代嘛,还指望着老子养他呢,要是娶个后妈生个弟弟,家产就要分出去了,肯定不乐意。”
“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这么内宅斗,不如把钱捐给我,我已经下岗好几年,家里有老母亲要养,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现在实在出不起药费了,卡号是62122……”
圣蒙中学的人昨晚也在网上围观了事态的发展,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特别是特长班的人,大多都是富二代。
“现在的人真可怕,有钱就该去死吗?”刘露掐了一下钱家辉,愤愤不平地说。
“姑奶奶,那话又不是我说的,您老能别掐了吗?”钱家辉看看又多了一片红印的胳膊,欲哭无泪。
“暴民。”虞棠冷不丁来了一句。
“唔?”还在犯困的宋箫迷迷糊糊地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