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郗超的话,谢安只装作没有听到。
什么时候征什么人进西府,这是西府的事情,可他谢安可没关系。
至少现在,没有一点关系。
谢玄出了屋子,前来禀报:“三叔父、郗掾,医者已经诊治完毕,说表兄是确是急火攻心以致口吐鲜血,但并未伤及内脏,只是伤在了心里……哦,医者开了方子,三叔母让人取药去了。”
谢安问道:“你表兄可有醒来?”
“醒来了!”谢玄点点头,又说道:“只是他身边的应奴守着,除了医者和三叔母之外,不准别人进表兄的房子。”
“也不准你进去吗?”谢安突然笑着问了一声,又说道:“你每日都在陵园,和刘苏也是熟交了,为何他的奴仆,连你也不待见?”
小谢玄听了,耳朵都急得通红,说道:“这个应奴,不讲道理!”
“算了吧!”谢安说道:“这叫护主心切,看来此子幼年在外定然受了不少苦头,若不是有应奴护着,怕是难有今日!”
不愧是谢安,总是一眼看穿所有的东西。
转过头来,谢安看着郗超问道:“郗掾打算在东山待多久?告知一声,安好为郗掾安排住所。”
郗超笑道:“正要叨扰!”
“那便请?”
“请!”
二人做着手势,互相谦让一番,最后谢安回过头来对谢玄交待了一句:“你在此等着,与你叔母一同还家,有个照应!”
谢玄点点头,目送着谢安和郗超下山去了,这才回到草庐,可是只要他一靠近房间,应奴便挡在门口不让他进去。
“你!”谢玄指着应奴,手指头都要戳到他的脑门上了,可应奴就是不让,这让谢玄没了半点脾气,软声问道:“应奴,我是你少主的表弟,你也拦着我?”
应奴不说话,只是瞪着他。
“行了行了,我不进去!”谢玄无奈了,说道:“我只是和表兄说说话,就站在门口……”
“说话也不行!”应奴闷声道:“医者说了,不能吵着少主修养!”
“真拿你没办法!”谢玄只好改口道:“那我和三叔母说话总可以吧?”
这时候刘氏走了过来,对谢玄埋怨道:“幼度,你一直吵个不停,会妨碍远之静养的,你还是回家去吧?”
好吧,连叔母都嫌弃他了。
小谢玄很想哭,感觉自己,已经被全世界所抛弃……
谢玄连忙说道:“三叔母,三叔父让我照应你一起回家!”
“这里这个样子,我如何能回去?”刘氏白了谢玄一眼,说道:“你去告诉你三叔父,就算三叔母这几天便留在陵园照看远之,待他好些便马上回去!”
难怪应奴唯独肯放刘氏进去,刘氏对这个侄子,确实有如慈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