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操他们坐的牛车,则是在车轮上都绑了麻绳,行进起来没有什么大问题。
经过那些士族子弟身边的时候,隐隐听到他们埋怨郡学居然设在南山之上,害得他们正月都要受这样的苦,于是冉操三人,才知道为什么会在出城的时候,就遇到了这些士族子弟。
“郡学,祝永亭已经到郡学求教了吗?”谢玄倒是颇为关心这个。
冉操却是喃喃问道:“却不知这郡学任教之人是谁……”
谢道韫依旧是微闭双眼,对这些情景显得并不在乎。
牛车继续上行,路过了治学之所,冉操便大声说道:“车夫,且停片刻!”
然后冉操便下了牛车,应奴立马过来,冉操伸手制止了。
谢玄掀开车帘问道:“表兄何去?”
冉操答道:“只是看一眼便回来!”
所谓的治学所,其实不过就是一户普通的农庄。
当冉操来到农庄门口的时候,隔着篱笆见到里面有位长者正在劳作,便道:“先生有礼!”
隔着篱笆,行了一个大礼。
那人闻声回头看了一眼,便又转过头去,说道:“若是新来求学的子弟,且在门外等候,若是去年便在此间学习的子弟,便自顾进去。现在还未上课,行礼作甚?”
谈吐颇具风骨,冉操微微一笑,答道:“在下并非来求学的,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那人却提着一颗菜走了,回应道:“不是来求学的,又问姓名作甚!”
吃了个闭门羹,但冉操却没有什么失望的样子。
倒是谢玄在牛车上待不住了,跑到冉操的身边说道:“什么东西!表兄以礼相问,他却如此傲慢……”
“隐世之人,自然如此!”冉操微笑回应。
谢玄顿时懵了,问道:“他不会就是……”
冉操点点头,笑着说道:“想不到会稽太守,居然请来了他出任教学。幼度,你要是想这一次郡城之行,能够给安石公一个交待,我看你还是收回刚才说的话吧!”
谢玄一阵无语,指着郡学旁边的一条小路说道:“不是说了,许先生住的地方,要从这里过去,再行半里路才到吗?”
“那是住室,这里是治学所,又不矛盾!”冉操笑了笑,便已经回牛车上了。
谢玄跟了回来,问道:“表兄,那我们怎么办?是在这里求教,还是到他的家中去?”
这个问题,都不用冉操回答了,一直闭着眼睛的谢道韫睁开眼答道:“自然是到他家中去,此处是治学所,叔父准许你到郡学来了吗?若将来此事传出去,岂不是教人说我东山谢氏庄园,连郡学都不如了!”
才女说话,就是霸气!
这样的口吻,简直是不把郡学放在眼里了。
但以她的才华说这些话,冉操和谢玄都不会觉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