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出去。”根本不敢再多看他似笑非笑的得意笑脸,一溜姻地跑出了房间。真窘。她摸着墙,懒懒地向前走着。
才来到龚家一个早上,怎么就被龚伯伯看到她在龚希一房间流连忘返!虽然是龚伯伯要她去叫他起来吃早餐的。
“我的天啊!”她不胜悲惨地叫了声。
“你没睡好?”龚廷山顺着三楼搂梯走下,看到的就是她唉声叹气的模祥。
“你的样子,好像……”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随意扎着黑色睡袍,乱着发,迷蒙着性感眼眸的龚廷山。“好像花花公子——一个会让人流口水的花花公子。”
“你再这样夸我,待会除了你的口水外,还会有我被人揍出来的鼻血。”龚廷山挑起了眉——指指她身后那扇门扉间的龚希一。
“呃。”她一回头,就被扣进他有着干净气息的胸膛之中。
“我还以为你只会在意我一个人。”龚希一在她的耳衅轻吹着气息,满意于她的颊边又起了淡淡的粉红。
“我没有看过龚廷山那种样子。”她咕哝地垂下了头,很想拭去他脸上那抹仍自得意的笑。“我要下去吃早饭了,你放开我。”
“待会见。”在她颈上发现了他留下的吻痕,他低头吻了下那个标记。
她尴尬地朝龚廷山笑了笑,低着头就往楼下走。垂眸的视线,无法看出颈间是否有任何异样,于是伸手摸了下方才他亲吻的地方,除了有些发热外,倒也没有什么异常。
那……他干嘛亲她这里?
过分亲密。她边朝客厅走去,却带着道娇美的笑。
身后,两个男人因为她的消失在视线范围内而开始了交谈。
“老大,恭喜摆脱数日的乌云罩顶。”龚廷山朝楼下的方向点点头。“老爸满喜欢她的。”
“看得出来,他刚才才到我门口去喊人而已。她,很难让人不喜欢。”他镜面下的眼是带笑的。
“尤其是那些死硬派人士更容易败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你和老爹一样,气势严厉得吓人,但是碰上你们真正关心的人就全然没有抵抗力了。”龚廷山用力地拍了拍他大哥的肩头。
“你该看看昨天她一进来,坐在爸爸旁边不到三分钟,就忍不住帮他把歪掉的领结拉正时,爸爸那种目瞪口呆的表情。她对人,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龚希一完全不自觉自己的谈论口吻,正如一个包容而疼爱妻子的丈夫。
然而,龚廷山注意到了。
“好好珍惜她,这种清明而开朗的心,没有几个人能拥有。”
龚希一扯动了嘴角,忆起了自己不敢拥有她的理由——她太美好。
“因为珍惜,所以要替她找一个更好的人。”
说罢,他转身往楼下走去,直挺的背影看来寡欢。
他很想自私地把她留在身边,但却极度不愿在多年之后,看到她怨怼的脸庞。与其有那样的一种未来,不如让现在的短暂恋情成为日后脑中永远的深刻回忆。
“你这是什么想法,爱情中当然包含了占有的因素,但可不是要你把她推给别人占有。”龚廷山大跨步地走到龚希一身边,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绷紧的脸庞。“老大,你该不会要命地以为'像我这种人'是没有资格拥有她的吧。”
“住口。”龚希一咬牙切齿地停下脚步,心因为被说中心事而狠狠地抽痛着。
“因为沈韵竹吗?也许对你而言,那是你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关败,然而男与女的惰感原本就不能以常理来判断。和她结婚,也许是以为你们本质相同;和她离婚,也不过是表示了彼此的无法适应,那并不代表什么。”龚廷山迎视着那一双几乎快冒出火焰的怒眸。
“不代表什么吗?离婚起码代表了我潜藏着不良的相处因子。”龚希一站在一楼的楼梯口,暴戾的语气中有着自弃的厌恶。
没有道出沈韵竹的外遇,因为自尊,因为自傲。
他没有自信能留住龙兰棋。
如果连沈韵竹那种无心肺的女人都会因为他的没有情绪反应而走出了婚姻的轨道,那么龙兰祺,一个适合用多采缤纷来点缀的女子,就不该被迫留滞在他身旁。
他不要一个为了同情而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