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没有预兆地切入空镜,喧哗的声音消失得无踪迹了。
鉴于这部电影从开始就奇奇怪怪的,它突然诡谲也没人在意。
晏休:“为了什么?”
“你说呢。”俞绥皱了下鼻子,没好意思在这么安静的时候说出什么不太正经的话,虽然他俩坐在最后一排,后背靠墙,左右无人。
下一幕再转场,俞绥悄无声息戴起帽子,侧身提着衣领让晏休看自己脖颈上那个蚊子包,小声说:“这个我总得找回来,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尴尬。”
晏休挑了眉。
到底是谁先招谁暂且不论,反正俞少爷颠倒黑白的能力烂熟于心。但是俞绥总爱撩嘴皮子上的,该怂的时候脸皮比谁都薄,说这话的模样虽然帅气,余光却总在瞄前排为数不多的观众。
他眼疾手快地伸手,叼住了撩完就跑的鱼。
等两人终于能歇下闹腾的心,静下来看一看电影时,主人公已经转换了好几个年龄,变装了无数次,成了他俩都不认识的模样。
“她谁?”晏休随口问。
晏休尚且没认出女主角,大脸盲俞绥就更认不出了:“。。。。。。男主的姐姐?”
晏休点了下头,半响后想起来了:“男主哪来的姐姐?”
“认的?”俞绥信口胡诌,“或者他妈妈后来生的?”
晏休默然,端着一脸“男朋友太天真了”的无语,好在电影院光线昏暗,俞绥看不到。
俞绥在座位摸出老在就开始硌着他的那包纸巾,想了一会才想起来这东西是怎么来的:“这家影院挺好,还送纸巾。衍都的影院就从来不送纸巾。”
他们入场的时间不晚,当时进来时前面已经有一行结伴来的人,晏休记得很清楚:“不是都送。”
“什么意思?”
“前面那些人没有。”
“只给了我们俩?”
“嗯。”
“。。。。。。”大少爷没声了,晏休察觉后扭头看着他,俞绥埋在帽兜里,靠着座椅,耳根通红。
晏休怔愣了一会,鬼使神差地接上了俞绥的脑神经,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微妙。偏偏俞绥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瞅着他,试图拖一个人跟他一起害臊。
晏休二话不说,伸手拎着大少爷的帽子往下一拉,彻彻底底挡住了俞绥要命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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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观影态度不端正,这俩从影院出来以后也没搞懂女主角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女主角老是要撩头发,男主角为什么总是张嘴狂吼。
他们听见同一场次坐在前排的那些人聊天:“还好我带了纸巾才没沾到眼妆,金金去世的时候我差点跟着她一起去了。”
俞绥默然跟晏休对视一眼,凝着脸离开了这片地儿。
商场总归大同小异,逛不出什么花样,实质上逛的是心理上的满足感。
易田那伙人唧唧咋咋跟他俩碰上面,闹着说要去当地的酒吧玩儿。最终以伤嗓子的理由被驳回了,只好打道回府。
回衍都的时间里,这帮猴儿终于沉静下来,睡了一路。
到衍都以后,文三班的老顾坐在学校的专车等他们,跟他们一路回学校。专车的司机是个爱聊天的,老顾也是个爱聊天的,结果聊着聊着发现除了他俩以外的所有人都睡了,便噤了声。
老顾这会儿是孩儿们终于回来的老父亲心态,他不爱在车上玩手机,实在无事可做,就拿着手机扶着栏杆车头车尾走了一遍。
众人睡着以后什么模样的都有,徐教授就是其中那个仰着下巴张着口的,有两女生睡着以后还抱着零食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