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糖果,感觉空空如也的胃腹部舒服了很多,阿黛尔于是也耐下了性子。
她虽然走上了杜瓦尔家的马车,却也并没有立马上去,只打算在一边稍微站一会,然后等修马车的工匠过来看过再做打算。
如果问题很大,需要修理很久,她便由杜瓦尔先生先送回去,如果时间不需要很长,那她在这里等一等,和杜瓦尔先生说一会也可以。
“您在看什么?”
杜瓦尔先生站在她的身侧。
阿黛尔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打量着无法动弹的马车。
“我在想这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不会很久,”杜瓦尔先生回应,“不远就有很熟悉的马车匠,赶过来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
“照这样看,我们说一会话,就可以等来靠谱的工匠了。”阿黛尔笑着看向他,“与您相处的时光,总让我觉得十分短暂。”
“我也有同样的感触。”他坦言。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是否时间这样伟大而公正的神明,也存在着某些过于偏颇的情况来……”他微笑着,仿佛不是在说什么惊天之言。
“也许,时间之神也会被美神的容颜所震撼……”
“您觉得呢?”
面对杜瓦尔先生仿佛是探究什么的正经面孔,阿黛尔忍不住微红了脸,借着扇子的遮掩,勉强抿唇着压下了那股莫名的羞涩感。
“这我哪里知道呀……”她小声地嘀咕,随即扇子摆在心口的位置微微动了动,依然是言笑晏晏的样子,尽管脸颊上的红晕未曾散去。
因为扇子的流行,由此衍生了一些“扇语”文化。
最常见的就是将扇子放在左胸前心脏的地方,表示“心悦对方”、“看中对方”的意思。
杜瓦尔先生神色微动,显然亦是看懂了她的姿态。
他微微勾了勾唇,随即转头,和她同一方向看去。
“关于之前您提起的事情。”
“我稍微了解了一番。”
阿黛尔一面惊讶于他的高效率,一面又忍不住探究起对方的心情来。
“嗯?愿闻其详。”她笑着点头应是。
“我从阿尔芒的友人那边,稍微了解了一下有关的事情。”杜瓦尔先生不紧不慢地娓娓道来。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他对某一位出身非常的……糟糕的小姐有所心动,而且这样的心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似乎是几年前偶然在巴黎的什么地方遇见,他就对那位小姐颇有好感,但是……恕我直言,那位小姐的身份实在是不合适,若是哪怕只是普通出身的平民小姐,我都不至于如此介意,但他万不该对一位交际花身份的小姐,起了可以被称为‘专注的爱情’的意思。”
“最初我是有些恼怒的,那位小姐、玛格丽特·戈蒂埃小姐,声名着实不是很好。即使是交际花或者是稍微不那么夸张一些的,只是有些情人的女性,都不至于有那样不好的名声。”
“戈蒂埃小姐有许多诸如虚荣、爱慕、傲慢、随性、无礼这样的名声,仅仅只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我否定她,但您之前与我表达了对这位小姐的同情,我认为这位戈蒂埃小姐的名声里,应当有一些不符于传言的部分。”
“但这都已经是过去式,确实不足以完全代表她的现在。”
“我听闻,戈蒂埃小姐已经不再从事任何与……那方面事业有关的活动,这位小姐如今虽然依然在巴黎,但已经过上了偏向于‘深居简出’的生活,和其他普通人家的姑娘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