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奴婢叫清水。”
瑜娘挑眉,说实在这名字算不上寓意好的,想到这丫头的娘出自宫中,叹口气,“可是你娘给娶的?”
清水望着瑜娘点点头,唇角有些颤动,许是想娘了。
瑜娘温和一笑,“既然是你娘娶得就留个念想吧,打今个儿起你也住在针线房吧。”
清水听了委身应是,秋荷回来又带她去了趟针线房。
人走后,张妈妈倒是好奇道:“本还以为夫人会留在身边呢!”
瑜娘摇摇头,“先留在针线房看看吧!”
张妈妈呵呵的笑道:“是要先看看性子!”
瑜娘一笑,没多说,清水虽说可怜却看的出是个有主见的,不然哪里会不顾及伢婆就冲出来贸然跪在地上来求她,瑜娘不见意留个有主意的在身边,却也得好好看看这丫头是个什么心性,若是心性不好不留也罢!
有了针线房,红橘和秋荷织好的几匹布全送到了针线房,何家的和郑家的也开始裁剪衣裳,清水到底年纪小,两个小嫂子不太敢信任她,暂时只让她打下手。
不过见她手脚利落做起来却是像那么回事,才敢让她动剪子。
三个人做衣裳说快也快,十多天下来,府里除了瑜娘和王家柱都换了新衣裳。
红橘和秋荷穿着用自己织出来的布做的衣裳脸上难免有些得意与欢喜,瑜娘颇是喜欢这两丫头,心思不大又不是个爱打听的,说什么做什么,在老实不过的人了,几个月下来用下来颇是顺手。
田贵是个有本事的,如今地里收的粮食陆陆续续的也被他卖的差不多,在附近庄子里瑜娘家的地称不上多,却也有七八十两的收入。
田贵的最近打听到有个庄子卖田特意跟王家柱说了声,过后王家柱与瑜娘商量了一下,两口子合计不如把今年良田里的收入都买田,到底要置办一些祖产留给子孙后代。
田贵得了准话便去办事,八十两银子添了六十亩良田,算是便宜的,便赏了田贵二两银子算是功劳。
再加上王家柱平日雕刻的雕漆,从李子铺也进账了不少银钱,如今小两口的小日子过得颇是富裕。
王家柱给王老爷子送水果那次就说了要不要把家梁也送学堂念书,刘氏自然心动,学堂是建在县城外的一个山头上,清幽僻静在适合读书人念学不过了,可离王家村有些远,离上河村近一些,若是家梁念学势必要住在瑜娘这,如今瑜娘又有身子,家梁年小不懂事,刘氏想着管教一阵再送过来。
待家梁被刘氏管教了一阵才放心把家梁送过来,王老爷子也顺便跟了过来。
王老爷子一斤宅院眼里激动不已,脸上颇是自得,看家柱收了不少徒弟心下犯了毛病,大有当初挑剔瑜娘的意思来挑剔这些孩子。
特意把瑜娘和王家柱叫到屋里说道:“我看你收的那些孩子还不如咱们村里的,知根知底,多好!”
王家柱颇是无奈,瑜娘估摸大概是村里有人走了老爷子这条门路,想让老爷子说和让自家小子进来学手艺。
瑜娘捂嘴一笑,说道:“爹有所不知,这几个孩子都是有身契在手的,管教起来方便不说,家柱已经给他们起了名字,随咱家姓,算是咱家的人了!”
有身契还随了师父的姓,这以后是要给师父养老送终,灵堂守灵的,试问谁家的小子能做到这般。
王老爷子听了面色恍然,“都随你姓了?”
这话自是问王家柱确认的,王家柱冲着老爷子点头。
王老爷子这才收了心里的话,乐呵道:“你们的事老头子我也弄不明白,不瞎掺和了。”
刘氏在旁一笑,握着瑜娘的手说道:“瑜娘,以后家梁就给你添麻烦了!”
瑜娘一笑,说道:“婶儿这话就客气了,孩子小调皮也是正常的,更何况家梁一直是个懂事的,和阿文在院里玩一整天也没见他们吵过,可见家梁是个在省心不过的了!”
刘氏听瑜娘夸自家儿子心里自是高兴,可心里还明白事的,“你可别夸他,这孩子淘不淘气我这做娘的心里有数,若是不听话你们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瑜娘莞尔一笑,“我和家柱是他大哥大嫂,真是不听话自是不会见外。”
刘氏一听也放心了大半,不过到底还是舍不得儿子,可也知,自家儿子能念学是造化。
一家人又聊了些其它,王老爷子和刘氏待了几日也回了,家梁被送到学堂与阿文一起读书,这时夫子讲究修其行则修其心,不过半月的人儿,就散去了些许调皮,说话走路跟个小书生似的,看的瑜娘忍俊不禁,家里有了家梁热闹了不少,偶尔阿文也跟着家梁一起过来小住,俩小家伙感情日渐深厚,俨然成了亲兄弟一般,瑜娘自是喜于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