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魄瞧着他一脸的端庄慈爱,是一张还算整齐的脸,说是可亲可敬勉强忍忍认了。
但那一股子诡异的笑意是怎么回事。
帝王魄不禁好奇起来,漫长的岁月,这人是怎么长成现在这样一幅欠扁的样子的?
道长随手从久置的锅里捞出两只碗,随手涮了涮从一旁河里舀了两碗水。
帝王魄看着面前黑的河水沉默不语。
这是一个当帝王当的久了的人习惯性的动作。
道长自己饮了一口:“地玄曾经跟我打赌,谁能取到鬼界河水,就会送对方一件自己身上最贵重的法宝。我胜了,我不仅胜了还当他的面将水喝了。这才知道阴世鬼界的水有一种味道,叫脉脉。”
脉脉不得语的脉脉。
帝王魄听懂了,却不明白。
道长却也不解释,只是在心中替荷莲叹气。
道长经历了许多世,对于男女之始末看得最是明白。
当一对有**中有一个已经到了脉脉不语的境地,深情不用再做夸张表达,而另一人若是还不明白。十有**两人要糟。
脉脉背后是默默,默默之后就是两人的关系逐渐淡漠,便是漠漠。
阴世与阳世相反,阴世的河水没有波澜,没有起伏,没有人间最常见但这里却一丝也无的生机。
这河水叫漠漠其实更为合适,但道长喜欢叫脉脉。仿佛仍有一点欲语还休的情调。
这就是阴间的河水,漠漠、冷淡距离、毫无生机。
这一切,帝王魄不懂。
帝王魄与师弟立约的事,朱道长是知道一点的。只是师兄弟俩总是不合拍,互相对于对方的下落总是基本靠猜。这具体细节就不清楚。
但,这帝王魄当初在地玄的帮助下灭了那个招摇撞骗的术士时,道长也曾出过力。
慢着。道长忽然抓住了什么重要的被遗漏的讯息。
他忽然道:“你是什么时候跟地玄定的契约?”
帝王魄见他问,自己先在脑海中过了一遭,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很多世了。”
道长挑眉:“从你死便来到此间,在此间也不过一个月。”
帝王魄道:“我有累世的记忆,跟地玄道长的约定自是记得,只要记得便有效。只是可恨,上一世在我濒死前,他才告知我有可以长生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