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丰怔怔的看了她一会,站起来转身离去了。
心蕾忽然低下头,大颗大颗的眼泪,滴在桌布上。
艾伦瞬间像是明白了过来,望着她不做声;然之摇头叹息了一声;灰灰本想跟着谢丰走的,看见心蕾突然落泪,又坐了下来。
“学姐,我告诉你一件可笑的事情吧,”心蕾擦掉眼泪,抬头看她,“要是我说我三年来每天都会见到你,你信不信?”
心蕾睁大了眼睛。
“你肯定不信吧,可这是真的,因为我每天都会在老板的随身电脑上看见你,你是他的电脑桌面,所以我看见你一点都不觉得陌生。还有,你不觉得老板很帅吗?他为了你,一分钟喝掉了一瓶茅台,没几个人敢这样做吧。”她突然换了英语,看向艾伦,“你敢不敢一分钟之内喝掉一瓶53度的白酒?”
艾伦一愣,立即摇头:“No!”
灰灰两手一摊,“看见了吧,我说了没几个人做得到。”心蕾和然之忍俊不住,都笑了起来。
第二天黎明时分,君悦酒店的海景客房里,一个修长的身影临窗而立着,看姿势就知道,他一定站了很久了。
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敲的人仿佛很犹豫,如果房里的人在睡觉,大约是听不见得。他像突然一惊,向门走去,没有看猫眼,他就拉开了门。
心蕾!竟然是她。
她安静的站在门外,带着出尘的气息,仿佛夏日的一丝凉气,总是让他清爽,又安心。
他把门拉开,侧身让她进来。
“我要去机场了,来和你说一声。”说的人咬着唇,听得人暗暗咬着牙关。
“不是说回国要成立自己的工作室的吗?为什么这么快就放弃了?”
“然之离不开孩子,我不想和好朋友分开。”
“什么时候再回来?”
“不知道。。也许就在国外结婚,生孩子,也许。。就再也不回来了。”心蕾答的压抑,语句不顺畅,他听在耳中,只觉得字字刺心。
两人长久不说话,空气仿佛凝滞了一样。
“和你说一声,我走了。”心蕾转身向门走去,他站在原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远,就这样永远失去了吗?似乎他没有能力留住她。
到了门边,心蕾忽然停了下来:“那个。。能不能借你电脑用一下?我想给人传份设计样图,可是我的手提和行李一起打包了。”她举起手里的U盘。
他正担心她会消失,巴不得她多留一会,想都没想就说:“好。”
电脑在床头,昨夜他在床上上了网的。推开被子,他在床边启动了电脑,屏幕即将亮出来的一瞬间,他脑中猛然想起一件事情,刚一闪念,他的手已伸了出去,没用零点一秒,电脑已被他“啪”的一声合上了。
直起腰他看向心蕾,心蕾也望着他,两人隔着一米远,空气中静的可以听见心跳的声音。
他忽然明白过来,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急需要传的样图,她只是要看他开电脑。
“灰灰告诉你的?”这个秘密,只有灰灰知道。
“她说我要是不相信的话,就自己来看看。”
他不说话。
“是不是真的?”
他只看着她。
“不想给我看一下吗?还是不敢?”
他还是沉默。
心蕾眼里含了泪水:“谢丰,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那么爱陈玉,却一次也不敢表白。现在这样又算什么?连给我看一下的勇气也没有吗?”
谢丰仍然站着不动,心蕾死死的盯着他,眼泪终于滚出眼眶,她转身向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