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甄这般品貌放在哪里都出众,当初在闺中就隐隐传出其美貌的盛名,那天宴上少不得贵女如云,姜雪甄若到场,风头不是被她抢尽了。
“娘娘对她顾忌,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富贵儿抬手在脖子上比划。
周太后道,“她是个心狠的,当初跟着她入宫的丫鬟,哀家记着好像有个叫红玉的,那红玉在伺候她和先帝用膳时,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碗,被先帝叫人拖出去活活打死,她愣是没求情,这可是她的陪嫁丫鬟,上回哀家假借先帝遗愿想让她随先帝殉葬,估摸心里早恨着哀家,若哀家再对她动手,就怕她有防备,不成事还可能被她反咬一口。”
“姜太妃入宫以来不知招了多少人眼红,奴才从前就听说淑太妃瞧不惯她,”富贵儿掐着音提道。
周太后啧一声笑,踢他,“把淑太妃请来,哀家与她谈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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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说要彻查,哕鸾宫这边虽说任查,却也担惊受怕了几日,可迟迟不见动静,之后便都当这事儿过去了。
入秋后,秋老虎的天气宫里离不得冰,但这两日送往哕鸾宫的冰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那去取冰的宫女空手而返。
“淑太妃宫里的翠屏把该咱们宫里的冰全拿走了,奴婢找她要,被她奚落了,说是在宫里论资排辈,咱们主子也得排到淑太妃后边儿,淑太妃想用冰,咱们主子就得靠后排。”
“淑太妃也太过分了!”
那宫女和如秀两人在屋外愤愤说话,如秀说着要出哕鸾宫去找人理论。
姜雪甄从屋里探头出来,叫住她,“一点冰而已,犯不着去要了。”
如秀一跺脚,进屋里焦急道,“娘娘难道看不出来?这分明不是冰的事儿,淑太妃这是故意欺您!”
姜雪甄轻摇着扇子,温声说,“我以为做了太妃至少没那么多争宠的伎俩,却是我想差了。”
她冲如秀道,“你取些银子,去御膳房买吧。”
各宫的用冰份例都有规定,私下里想再得冰,便只能去买了,花的也是自己兜里的钱。
如秀再有怨言也只得忍下,带着银子悄悄去了躺御书房,又是无功而返。
“任奴婢怎么说好话,御膳房那头都不愿卖冰。”
姜雪甄点点头,挥手让她出去。
如秀咬牙道,“这次是冰,下次又会是什么呢?”
姜雪甄叫她出去,她只得出门,正遇到张嬷嬷,便与张嬷嬷说了冰的事儿,张嬷嬷再进房,只瞧姜雪甄弯腰在捡掉地上的扇子,连忙走过去帮她捡了扇子,轻柔道,“先帝不在了,您在宫里住的委屈,不如出宫的好,从前也有太妃出家,她们过的可比在宫里自在。”
姜雪甄探手拂去扇子上落的灰,慢悠悠的笑,“嬷嬷忘了,我入宫不是来享福的。”
张嬷嬷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