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此时方才明白司马尘刚才为何焦虑,庄千棠等正要渡过小溪去寻找新的踪迹,却被司马尘制止了。
司马尘站在最后找到的敌人踪迹处,左右观察四周的环境,道:“庄千棠,不要急着过河。敌人凭借这河水掩盖了踪迹,很可能会沿着河水走上一段,从上游或者下游上岸,甚至不过河,直接从上游或者下游某处折回头,还是先看清楚环境再说。”
展燕然点头道:“司马兄此言有理,我们追踪敌人,最怕的不是追不上敌人,而是追过了头把敌人漏在身后了。”
庄千棠知道自己鲁莽了,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微一红,自嘲道:“我倒是鲁莽了,可是这敌踪一断,就不太好追踪了。”
司马尘观察片刻,又把赵宛叫到身边,道:“赵兄你先立于此处,这里是敌人最后的踪迹处,我过河去看看。”言罢,待赵宛站定,司马尘起身跃过河去,两丈宽的河面,司马尘只轻轻一掠而过,身法轻盈至极。
司马尘过得河去,时而左右看看,时而埋头寻找,不一会儿在河对岸又过去了十余丈,但似乎还是没有找到什么踪迹。
小河这边的六人看得心急如焚,恨不得一起过去寻找,又怕过去了反而把地上的痕迹弄乱,于是不敢造次。
庄千棠嘟囔道:“司马在搞什么鬼?他那儿离河边已经超过十丈了,谁能一跃十丈那么远?肯定是找错了方向。”
众人正着急间,司马尘突然向他们招招手,喊道:“喂,你们过来一人。”
庄千棠忙道:“我去看看。”一跃而起,也是直接掠过两丈的河面,几个起落便来到司马尘身边。
司马尘见他来了,手一指地面,道:“你看;这里发现的敌人踪迹。”庄千棠仔细看了看地面,确实发现了几个不太明显的脚印。喜道:“好家伙,真有你的。那就叫兄弟们一起过来赶紧追吧,可别追丢了。”
司马尘摇头道:“你有没有注意过这拨护旗的有多少人?”
庄千棠愕然道:“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司马尘淡淡一笑,道:“我当然知道。我们一开始找到的敌人脚印中显示他们共有十人,都是穿的抓地小牛皮靴,其中有三个人武功最高,是以脚印非常的轻,可是我仔细找过,这里只有四个人的脚印,换句话说,他们在这里分兵了。这一路只有四个人,我们必须找到另外六个人的踪迹才好。不过那三个脚印特别轻的高手这里就有两个,还有一个脚印最小、也最轻的却不在这里。”
庄千棠“哦”了一声,有些焦虑,道:“那怎么办?”
司马尘用手指着身边的树木,道:“这四人是从河对岸跃过来,借着这些树,足不沾地,一口气来到这里才落地。如果我估计的不错,他们另外六人或是一队,或是两队,可能溯着河水向上或是向下先走一段再上岸。你先站在这里,不要把这处踪迹丢了,容我再去找到那几人的足迹。”
庄千棠点头道:“也只有这样了。”旋即懊恼道:“闹了半天,你是把我喊来当桩子用的,就为了做个标志!”
司马尘“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庄千棠握拳在司马尘胸口比划了一下,两人相对笑了起来。
司马尘回到河岸边,顺着河岸继续搜索。那河岸曲曲折折,很快司马尘身影就埋没在草树之间。众人正等得心焦,只听远处司马尘喊了一声:“终于找到了!”接着看见司马尘几起几落,连窜带蹦的跑了回来。他手一挥,示意河对岸的大家都来到庄千棠所站的位置。
庄千棠问道:“现在我们该往哪里追?”
司马尘道:“我们就追这拨四个人。”
容楼道:“你不是在那远处也发现了敌人踪迹吗?”
司马尘道:“是,那里我又发现了六个人的脚印。敌人狡猾的很,他们在这里兵分两路,四个人借助树木之力一直到这里才落地;另一路六个人溯流而上,到上面快二十丈处才上的岸,就是想摆脱我们的追踪。”
展燕然皱眉问道:“那为什么我们要追这四个人?按说那六个人的路线更加隐蔽,我觉得似乎追那六个人更加合理。”
司马尘不以为意,笑道:”展兄有所不知,我刚才发现这十个护旗的人中有三个武功最高,他们的脚印最轻,其中有两人都在这一路。我想他们一定会把令旗放在武功最高强的人手中,所以这一路应该不会错。”
庄千棠不解道:“但是你刚才说那个脚印最轻的人却在那六个人中啊?”
司马尘道:“是的,不过那个脚印最轻的人的脚印也最小,似乎年纪比较小,所以很可能是身子比较轻,未必是武功最高,否则难以解释为什么另外两个武功出众的人都在这一路。其实最稳妥的方法自然是我们也分成两路去追击,可是一来我们七人中只有我擅长追踪,分身乏术;二来据悦教头所言,这批敌人身手相当高明,我们一旦分成两路,可能并没有获胜的把握,所以只有跟住最有可能携带令旗的一路人。”
容楼道:“司马兄言之有理,我们就别在这儿磨蹭了,赶紧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