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暐冷若冰霜道:“后日,另两人立求全部歼灭,善后我会全权处理,你们不必担心。”
领头的黑衣人道:“到时还请世子快些离开狩猎队伍,避免误伤了您。”
慕容暐转过身,缓步向不远处的座骑走去,他眼中闪着如野兽一般的寒光,边走边想:七弟,你不要怪我,怀壁有罪,怪只怪父王太过赏识你。。。。。。我不能没有‘皇位’。”
出发前,容楼、慕容冲准备好了必要的干粮,检查了马匹,带上了箭壶、猎具等器械。两条猎犬都佩带了用香牛皮制作的红重项圈,观之威风凛凛。两只猎鹰啸叫着盘旋在阴沉的,仿佛压得很低的天空中,已经迫不及待等着主人一声令下就要出发了。
慕容暐也装备妥当,骑着马,带着他的猎犬、猎鹰前来和两人汇合。
慕容冲向慕容暐介绍了容楼,后者有些心神不宁,敷衍结交了一下。
一路上三人只猎得一些狐兔等小猎物,未见有大的猎物出现,颇有些不尽兴。
猎犬将又一只被射中的兔子叼回慕容冲面前,他下马收下,将死兔子挂在马背上,笑道:“大丈夫先成家再立业,这姑娘都领到门口了,二哥,你这家眼看就快成了,离立业也一定不远了。”
慕容暐微微一笑道:“其实七弟你也知道,朝中一直都传段家的姑娘不错。潆妹经常往吴王府走动,听说就是去请教吴王的妻子段洛一些文章诗句、礼仪处事。她对这位夫人评价甚高,说她体态端庄、仪容娴婉、才高八斗。”
慕容冲道:“哦,垂叔的妻子?论亲近她是我们父皇的表妹,在朝中女眷中的确威信颇高。”
慕容暐道:“是啊,所以我本有意想结识一位段姓姑娘,只是后来叔爷爷帮我做了决定。”
慕容冲收拾妥当,翻身上马笑道:“段家姑娘我也见过不少,不过昨日初见未来嫂子,才知道若论美貌定没人能超过母后可足浑一门了,綪姑娘看上去不但性格温柔,也和我们母后一样颇具母仪天下的风范,几个兄弟对你都是艳羡不已。”
慕容暐面露得意之色,道:“那倒是,我对她也是一见钟情。”
慕容冲坐在马背上泰然自若地笑道:“以后你领着我们大燕王途霸业,君临天下之时,身边再站着这样一位母仪天下的绝世美女,嘿嘿,岂不就是另外一个父皇?”
慕容暐突然心中一阵愧疚和不忍,回头温柔地看向慕容冲道:“承七弟你的吉言。”一边纵马前跃奔到三人最前面。
行至午时,前方一片枯林,其间山石怪异。
一阵风起,吹来一股腥臊。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一只吊睛白额的大虫张牙舞爪地扑了出来。它身形巨大,体魄雄健,淡黄色的皮毛通体覆盖,背部和体侧众多横列黑色窄条纹呈柳叶状排布。前额上的数条黑色横纹被串通成一个“王”字。看身形至少有四、五百公斤,远远超过一般常见大虫,目光炽烈如火,神光尽现。它的身体厚实而完美,背部和前肢上强劲的肌肉在运动中起伏,巨大的四肢推动向前,看起来就象是在枯林中滑行。宛如山神一般。
最可怕的是它的左眼上插了一柄小小的匕首,伤口正在缓缓流血。这意味着它不再是平时的内向、多疑,而是愤怒——对人类复仇的愤怒。
当它看见面前的三人三马时,立刻红了眼,又是一声怒吼,向前疾扑而至,四只虎掌上两寸长的钩爪全部伸出,带着破风的寒光,如钢刀般锋利无比,直袭向冲在最前面的慕容暐。
慕容暐大惊之下,就要拉弓搭箭直射猛虎。可是,他没有料到身下的座骑长嘶一声,扬起前蹄,受惊将他甩下背脊。
这么近距离地面对这样的兽中之王,一般的马匹如何能不惧?
慕容暐被甩落马下,弓箭丢落一旁,后背着地,摔得一阵闷痛直接从脊椎贯穿到头顶,吃疼得紧,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那大虫见他摔倒在地,立刻凌空而起,腰身一扭,血盆大口向下,凶狠绝伦地照着他的脖子猛咬下来。
慕容暐只有双手交叉护住颈项,束手待毙。
两支利箭隔空先后而至,射中这大虫的腰腹。正是慕容冲和容楼两人拉弓射箭。
中箭的大虫空中身形一顿,换了个姿势,落在了一边,仅剩的一只眼睛血红着瞪向马背上的另两人。
慕容冲见二哥没有站起,显然担心他有所散失,尽不顾自己的安危,翻身下马,想跑到慕容暐身边看他有没有被伤到。但就在他奔跑的同时,那大虫舍了慕容暐却疾速向他扑来。
三人出来狩猎竞技,按规则并未携带刀剑之类的武器,只有弓箭和标枪,此刻遇险没有趁手的兵刃自然非常不便。
容楼想也没想,抽出一根标枪就要纵马奔来援手,却听得慕容冲大吼一声,道;“不用你帮!我应付得来!”说完,他伸手从腰间拔出随身匕首,待那大虫扑至近前,正好迎上它前扑之势,甩手一掷而出。
那匕首呼啸而去,噗的一声正好插入大虫仅剩的一只眼睛,匕首的力道迅猛,余势未尽,竟把大虫向后撞出两尺,才猛地随着它摔落下来。与此同时,慕容冲高声喝道:“二哥,取下这猎物定能在父王面前拔下头彩!快射它!”说完转头一阵狂奔。
慕容暐这才反应过来,迅速捡起身边弓箭,立臂拉弓,但却似愣在那里,又或是没有机会一般并未发箭。
那大虫又受重创,疼痛惨呼,吼叫声震彻枯林。
容楼见慕容冲有险,急着想催马上前,可是自己的座骑和一边的两匹马都因大虫的怒吼被震摄,只不停后退,惊慌失措,长嘶不已,哪里还听得进主人的命令。
这大虫虽然双目已盲,却耳力犹在。知道伤了自己的人就在前面逃跑,当即撒开四肢,调动起全身肌肉最强的爆发力,追了上去。
慕容冲哪里能跑得过它,出了丈余便被它赶上。只觉身后热气袭上身来,原来那猛虎的血盆大口已距他的背部不足三尺远了。他拼命向前跑,祈求拉开那要命的三尺距离。但猛虎的速度显然胜于他的脚力,那三尺距离不但没有拉开,反而迅速缩短,大虫喷出的热气已沿慕容冲的背部升上了脖子!他虽仍在发力狂奔,但也知道,自己的脖子已在虎口的控制之下,身后那只只消再稍微扑高一点,自己的脖子就会立断,自己的脑袋也要立时搬家。
‘从来都是以成败论英雄,我这次赌命就真的没有胜算?’他一边跑,一边心里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