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一个个还真是够怂。人家达奚少爷压根就没在宿舍里住,瞧你们一个个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真是贵族的耻辱呐。”
秦无双大笑而过,已走到前面一个宿舍去了,瞟了瞟那个宿舍的门,鼻子凑上去闻了闻:“这宿舍是谁住的?好象有点芳香味道?莫非里边金屋藏娇不成?”
他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间宿舍,便是许亭所有。指着和尚骂秃驴,说的就是他秦无双这种行为。
许亭时刻想在云轻烟面前保持风度,淡淡道:“这间宿舍是我的。秦无双,我许某人清清白白,你血口喷人,小心我告你诽谤上等贵族。”
“诽不诽谤,那也得搜过才知道么?自我标榜谁不会?身正不怕影子歪,这不都是你许大少刚才的慷慨陈词吗?怎么轮到你这,底气就不足了?云大小姐,谁心里有鬼,你自己琢磨琢磨吧。”
许亭再能隐忍,毕竟也是少年人,脸色微变:“秦无双,你风言风语,到底想干什么?”
“云大小姐,你们同是豪门子弟,你要徇私不搜,咱也拿你没办法。”秦无双笑眯眯地用起了激将法。
云轻烟看了许亭一眼,心里多少有些犹豫。她其实也觉得许亭不像那种人。但这种情况下,搜的话,有点不给豪门许氏面子;不搜,又难堵悠悠之口。
“云大小姐,你要搜,便进去搜。我许亭什么为人,武童院人人都知。”
秦无双仰天打了个哈哈:“大话别说得太早,等搜过了没事再夸海口不迟。不然的话,大话说了圆不回来,脸面就丢大发了。”
说着,像是讨好云轻烟似的,顺手将门从外到里全部推开。
云轻烟瞪秦无双一眼,哼声道:“搜就搜,有什么徇私的?本小姐难道还会害怕不成?”
抬脚走了进去,随意看了两眼,随手翻了几下,应付着众目睽睽的上百双眼睛。
走到床顶的柜子前,像是履行差事似的拉开一条缝。
望里一瞥,云轻烟呆住了。
柜子的门,则惯性地向两边张开,将整个柜子的情形全部暴露出来。
花花绿绿,琳琅满目,里边竟是挂满了女孩子的内衣物!
云轻烟脸色煞白,羞恼交加,正中一件胸衣和底裤正是她刚换洗下来的贴身物,竟是跑到了许亭的柜子里!
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许亭,云轻烟的眼神再也没有任何平和,而是充满了鄙夷,愤怒。随时拽出那些衣物,直接摔到许亭脸上。
眼神就像一柄锋利的刀,随时会窜起来伤人。
秦无双肆意地笑了起来,随即一脸正经地一声长叹,分开人群,朝外走去。
戏演到这一步,火候已经够了。再演下去不免要穿帮。“义正词严”地丢下那两个字:“禽兽!”
随即一脸悲愤状,骂骂咧咧地朝自家宿舍去了。
一边走,一边嘀咕:“现在才知道,贼的最高境界,是贼喊捉贼啊。平时人五人六挺有派头,没想到居然是个衣冠禽兽!”
许亭也被这一幕震呆了,全身如同触电,呆若木鸡。一只粉红底裤挂在胸口,兀自不觉,那情形简直跟见鬼似的,失魂落魄。
直到云轻烟鄙视地从他身边走过,许亭这才恍然醒悟,歇斯底里大吼一声:“不是我干的!”
可在这样的场合下,人赃俱获,他纵然再长两张嘴,又如何能说到别人信他?
而张显一干人明知道真相,却是不知这些东西怎么会跑到许亭这里来,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此时最解气的莫过于秦无双了,他先前抓准时机,在许亭等人窜出的时候,便将这批赃物塞到许亭柜子里,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回到自己宿舍。
以他如今的身手,要瞒过这些武童的耳目,自然是绰绰有余。
而最郁闷的,自是莫过于许亭,正应了那一句话——鸡不成蚀把米。
形容的再恶毒一点,简直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