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小,两个人腿放上来坐着,再加张炕几,就显得很拥挤。
对于裴月明过界侵占自己地盘,萧迟格外不满意。
自从他得出结论,安了心之后,和裴月明相处就重新恢复自然了,斗嘴吵闹,一如平日。
裴月明翻了个白眼,小气的家伙。
懒得和他吵,她索性盘腿做好,掀起碗盖低头轻吹,浅啜着。
城郊的路越来越不平,车也越来越颠,等喝完茶,就得赶紧把盖碗收下去。小文子提着装了大白瓷壶的暖笼进来,小心放稳,而后又战战兢兢收盖碗,不忘抬头冲萧迟讨好笑。
“笑得这么恶心作甚?你个奴才,还不赶紧滚!”
萧迟最近对小文子格外挑剔,横挑鼻子竖挑眼睛,看得裴月明颇感同情。等小文子麻利地滚了,她不免说个人情:“你整天挑他作甚?小文子做事不挺好的吗?”
萧迟轻哼一声,没有解释。
这奴才坑得他。
不过他也不会给裴月明解释其中缘由罢了。
裴月明也不执着,说过一次就算了,萧迟肯带小文子出来,就代表小文子没失宠,骂两句就骂两句吧。
她撩起车帘,蓝天白云,芳草萋萋,满眼绿意盎然繁花点缀,唯一的缺点就是尘大。
古代的官道就是黄土路,大队人马走起来尘土飞扬的,还颠,真没多爽。
“他们往北边去了。”
走了半上午,在一三岔路就分道扬镳了,尘土飞扬,大家也没下车,撩起车帘拱手作别。
裴月明目送朱伯谦车队渐行渐远,放下车帘子后,她问:“人都遣出去了吗?”
既然都争取出京巡察了,那自然也就希望杨氏的话是真,能有一举寻获证据以成功狙击梁国公府的。
出京前,他们先了安排一件事,就是使人盯着梁国公府并朱伯谦本人。
如果有做过,朱伯谦很可能会往外传信的。
若得,就会是一个重要线索。
段至诚早早就安排人盯着梁国公府了,出京前,萧迟又命冯慎增派人手,以备盯着朱伯谦一行的钦差队伍。
萧迟招来冯慎,冯慎禀:“禀殿下、娘娘,已经安排过去了。”
很好。
接下来,他们还需要做一件事,裴月明问:“杨氏呢?”
府医传禀,杨氏用药用针后,情况渐见稳定,这几日都神志清明,没再发癫狂。
萧迟和裴月明就打算再问她一次,希望能得到更加多更有用的线索。
于是昨日命人将杨氏转移,转移到平县。
冯慎禀:“一切顺利,估计现在已经到平县了。”
“那很好,准备一下,我们到了茌乡就过去。”
……
既然他们使人盯着朱伯谦,那肯定也会预防对方反盯的,因此十分谨慎,一直到了傍晚的茌乡官驿,才悄悄脱身。
茌乡交通枢纽非常繁华,萧迟裴月明佯装行路疲惫早早歇下,换上驿站仆从布衣,跟着补给队伍出去了,再和冯慎等人汇合。
萧迟低头坐看右看,十分嫌弃,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穿着这种衣服,浑身痒痒哪里都难受,一上车迫不及待就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