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御辇比妃嫔的轿辇规格更大,妃嫔的轿辇是四人抬,而御辇是八人抬,还有金黄色流苏遮阳伞,在日光下极为耀眼。
男人坐在御辇上低眸看着蹲在地上请安的女人。
奉顺有眼力劲儿,当即便道:“落轿。”
抬轿的宫人放下御辇。
男人的声音响起:“上来。”
冉鸢抬起头看向他。
邵湛的脸在日光下看起来冷峻而又神圣,帝王之威扑面而来。
冉鸢一笑,没有任何犹豫便起身往男人御辇上走去。
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抬轿的宫人起身,御辇往昭阳宫走去。
方才在甘泉宫哭,那是因为要演给其他人看,但现在只有邵湛,她在他面前早已暴露无遗,所以冉鸢连演都懒得演,含笑问他:“皇上不是在甘泉宫吗?”
男人原本的坐姿端正,但在她坐上来后,他便靠在御辇后背,一条手臂搭在座椅上,围着冉鸢,把她整个人控制在他的范围之内。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所以整个人画风慵懒,听见冉鸢的话,男人薄唇轻启懒懒回道:“朕原本就是要去昭阳宫。”
是因为半路听见她去了甘泉宫才摆驾过去。
闻言,冉鸢笑了起来。
两人都闭口不提方才甘泉宫的事,因为冉鸢没有什么好说的,而邵湛也清楚她的目的。
所以一路上还挺安静。
昭阳宫抵达,两人从御辇上下来。
时近戌时,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宫人们井然有序地把晚膳端了上来。
因为提前并不知皇上会来,所以晚膳的菜系都是贤妃娘娘喜欢吃的。
邵湛坐在桌前,看着宫人呈上来的菜,一桌子荤菜,没有一道素菜。
一旁的奉顺看见这一幕也被惊讶到。
但他可不敢表露出来。
倒是邵湛在看见最后一道烧鸡呈上来后低笑一声。
“你倒是吃的挺好。”
冉鸢倒没觉得邵湛这一笑有什么突兀,因为喜怒哀乐本就是人的情感。但只有奉顺知道,皇上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这样卸下心防、轻松惬意的时候。
冉鸢无比自然地回道:“有好的臣妾为何要吃不好的。”
真是让人不能反驳的理由。
邵湛挑了挑眉,见她已经拿起银筷夹起面前的鱼肉吃了起来,完全不等他先用膳之后再用,男人也没有发怒,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用膳。
冉鸢的动作慢条斯理,吃相优雅,但她吃的却不少,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她面前的一整条蒸鱼就被她吃得只剩下鱼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