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澜赶过来的时候,就正好看见陆乘舲与朝露两人有说有笑的从制冰的那间屋子里走了出来。
“我错了。”谢安澜牵过他的手,想也没想的率先认错。
陆乘舲嘴角的笑容僵了僵,抬眸对上那双收敛起光芒的凤眸,平淡地说,“殿下何错之有,是我会错了意,做出了错误的举措,还打扰了殿下。”
说着陆乘舲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垂下眼睫,像个没事人似的。
两人一同走在回正厅的回廊上,谁都没有说话,看起来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越是平静,谢安澜心中就越是不安,觉得周围的氛围都有点儿暴雨前宁静的意味。
待两人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时,谢安澜终究忍不住了,把人按在墙面上,抬起凤眸,语气无措地问道,“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陆乘舲微微有些错愕地看向他,耳背有些发热,轻轻摇了摇头,吐出两个字,“没有。”
是他先不由分说将人按在椅子上不能动弹的,先动手的人也是他,他为什么要生气。
再说中午谢安澜也只是对他说了一句,晚上到他书房去的话,也没有说什么露骨的话,是他自己会错的意,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再一想到殿下昨夜本就被他折腾得不轻,又两天一夜未睡,他方才还……
就有种羞愧得无地自容的想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静默无言的。
“那你为什么……”谢安澜感受到陆乘舲口中的气息,微微一愣,剩下的话却是默默地咽了回去。
两人此刻脸贴得十分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陆乘舲见谢安澜盯着他的唇,不再言语了,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微微偏了偏头。
却被谢安澜扼住下颌。
一点点地凑近他的唇。
“别……”
陆乘舲稍稍推了推他,脸红都快滴血了,早知道如此,他方才就不该任性。
“无妨。”谢安澜的唇瓣落在他烫红的唇上,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轻柔语调道,“我不介意,尝尝我自己的……”
剩下的话语尽数堵在喉中。
陆乘舲闭上眼,是彻底对他的没脸没皮没辙了。
再一想到他自己在书房的时候,也没比谢安澜脸皮薄多少,索性摊手不管了。
反正他们两个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就是了。
到最后,谢安澜是抱着陆乘舲回房的,两人谁都没用晚膳。
本以为的吵架,就在半推半就间,无声无息地化解了。
有了制冰的方子,陆乘舲也算是与谢安澜一样忙碌起来。
七月初夏,天气就逐渐灼热起来,正是卖冰的好时候。
上到王孙贵族,下到商人贩足,在这炎炎夏日,谁不想家里有能让人凉爽的冰块。
可这冰实在是太贵了,能够修得起冰窖的人都不会是普通人,小商人和普通百姓,哪里敢肖想。
就在整个帝都都被酷夏晒得有些恹恹的时候,在帝都的各个不起眼的角落处,好几家冰店无声无息地开了起来。
开业的时候也没有招呼街坊邻居,更没有大张旗鼓地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