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河湾竹林中。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李耘阳神色一怔,随后开口道:“三叔,这天下乱不乱,不是你我目前能决定的,当下我们只需苦练本领,就算那天真的到来,我们也不至于手足无措不是?”
“哎~你三叔我也只是有些忧心家人罢了。”三叔李三树对着前面领路的李耘阳解释道。
叔侄二人检查了所有绳套陷阱,带上捕获的猎物,不多时就回到了停靠竹筏的河岸。
与爷爷父亲他们汇合后,背着猎物上了竹筏,祖孙二人各撑一艘竹筏,一前一后的往回驶去。
太阳自东方群山中缓缓升起,夜间带来的清冷寒意也随之渐渐消退。两艘竹筏迎着东方的太阳行驶在济水河面上。
手拿竹篙的李老汉,撑着竹筏,望着河水两岸一片碧绿的景色,不禁又哼唱起了小调。
“嗨左罗啊!—左—罗,嗨左唉左——!
鲁班师傅手艺高,造只渔船江上飘。
船蓬顶上晒鱼网,早晨晚上把鱼捞。
呀—哈—嗨—嗨左,嗨左—!
岩鲤巴来二胡子,江底好捞水鸭子,
铜甲铁甲都上网,卖得银钱上千两。
呀—哈—嗨—嗨左,嗨左—!”
李大山兄弟三人,听着撑筏的老爹哼唱的这首渔人小调,不知不觉的遗忘了李耘阳来时路上,提到的那个沉重的话题。
五人停好竹筏背上猎物上岸,穿过一小段竹林,一盏茶后走过木桥。
李老汉满面笑容的顶替李耘阳,应付着道路两旁田里干活的村里人,这近乎热情般的问候,着实让李老汉都有些顶不住了。
“小阳,小济若是不听管教,你就可着劲的打,他皮实耐揍得很。”李济娘在田里大声的冲路上的李耘阳喊道。
“哎,知道了婶子。”李耘阳无奈的也跟着大声回了句。
“五叔,今天的收获如何?”远处田里又有人喊道。
“收获还行,要吃不?给你拿两条?”李老汉扯着嗓子回道。
“不了,不了,家里还有,家里还有。”那人连连摆手,大声拒绝道。
“这小子,还嫌弃上了。”李老汉笑着摇了摇头。
五人一路在一路的热情招呼中,回到了家中。
刚进院,二叔就对一众人道:“爹,我先去老宅把牛车赶来。”
“好,你快些回来,吃了饭你们还要去镇上。”李老汉笑着叮嘱了句。
“面条在院中桌上的盆里,你们自己捞。”奶奶说了句,就低头继续制作衣服。
这都一个月了,李耘阳当初在镇上买的那几匹布,奶奶李张氏带着三个儿媳用了一个多月还没有用完。
四人进了院放下背篓,洗好手后,就来到桌前掀开盖在盆上的锅盖,拿起筷子捞起面条盛入碗里。
盛好面条后,四人围坐桌旁,吸溜着面条,啃着肉骨头,就着血肠,那场面只能用一个香字来形容。
“吁~”李二河,赶着牛车到了院外停下。把牛缰绳捆绑到院围栏上,就走进了院中。
洗了洗手,就跟着坐到桌边吃起盛好的面条。
一时间,院里只剩此起彼伏的吸溜面条声。
“二狗,小河小丫他们人呢?”院中的吃面声,最终被李老汉给打破,询问起几个小的。
“奥,他们啊?老二刚刚在老宅没看到?”奶奶回了一半,有些疑惑的询问起刚刚从老宅回来的李二河。
“看了到,爹,二狗他们都在老宅玩呢,我问了都吃过了。”李二河,嘴里吃着血肠,含糊不清的回道。
“什么话不能把嘴里的饭咽了再回答。”李老汉用筷子敲了敲碗边,以示不满的训斥道。
被训斥的李二河不敢言语,只得缩着脖子低头吃起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