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话下来气的胡驳脸红脖子青,他最忌讳谁拿他家贫说事的了!
胡驳长这么大别人都夸他为寒门贵子,好不容易考上白鹭书院定能光宗耀主,身上多少有了些傲气,总是以日后做官场清流为目标,猛一听贾琏是被推荐进学的还当做走了后门没经过校考的比起他们日日夜夜的读书习字,还不如靠山的一句话!自然想要嫉妒排挤。
再则,上次他们去‘白莲’要了不少糖,抱回去街坊四邻都尝的新鲜,不断夸耀。后来胡驳拉着另外二人又去了一次想要再拿点水果硬糖,谁料碰上个顽劣的员工,趁顾维欢不在,只当他们是过来讨食的,一顿呛声嘲笑,引得他们好没脸面,都说店大欺客,他们不敢跟‘白莲’理论。羞头羞脸的回去,大年三十都没过好。胡驳更是呕的生了场病。
后来细想之下,那日出现的年轻男子,气度非凡,风迎于袖,手执着摇扇,不由得当做是北静王爷。他们二人说说笑笑亲密无间,如此一来就更加坐实了贾琏跟北静王爷之间的有私情!
坊间都说忠顺老王爷爱清隽少年,看来北静王爷也好这一口儿,皇亲国戚不过就把人当做玩物!
可偏偏这个玩物还骗他们糖能白拿,白白受了一顿气!害的他们大庭广众之下失了颜面!
再见贾琏垂眸似水,未语先含三分笑更是来气!
贾琏看了眼胡驳和王金身上的气,隐隐带着灰色。
照他的经验来说,灰气分两种,一种是病灶的。另一种则是带着负面情绪,很可能变化成黑色的气。当初王夫人身边蹿红的管家婆子不就是灰气演变成黑气么,结果还真的是一碗药汤害了后院,自己也没落得什么好处。
病灶的气吸了能暂缓病情,对人有好处。负能量的灰吸了只会在系统允许的力度下惩罚原主。
贾琏笑了起来,在他眼里面前的不过是心胸狭隘、小肚鸡肠的小人。就因为自己混的比他们好,就这般信口雌黄!
上一世贾琏经受过排山倒海般的指责辱骂还有毁了他性命的背叛,眼前的这么连挠痒痒都不够。
他们如此编排他,还当做是抱大腿才有的身份,说是嫉妒也不为过,简直枉读圣贤书。
“我姓氏名谁?那你们可知荣宁街姓什么?为何旺儿要称我二爷?”
王金火气大,“二爷?哼,我管荣宁街姓什么!我看你干脆叫兔爷算了!”
说完,王金和胡驳等人哈哈大笑起来,特别是胡驳的眼神中全部都是嘲弄和快意!
饶是贾琏做了两辈子的生意被磨出来的好性子也有些微愠,不自觉的伸出手
“原来是国公府上!”
周焕突然伸出手一把握住贾琏的纤细白皙的手腕,伴着声音说:“听说又封了一位娘娘,可喜可贺啊!来来,我爹是兵部尚书周劲生,最近正好有事儿咱们坐下来交流交流。”
说完又拉过贾琏到一旁,悄声说:“山长在外面不要动手。”
第29章
贾琏用余光果然见到外面三三两两的人影,点点头,顺势坐了下来说话:“怎么不想道歉?”贾琏见到他们像是被雷劈的样子,勾起嘴角说。
“就算你是荣国府的子弟,也容不得你趋炎附势!”胡驳青一块儿红一块儿的脸蛋,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
王金却在他身后吓的瑟瑟发抖,他可是亲眼见过荣国府老少出行的架势,就是丫鬟婆子都是坐着二人小轿晃悠悠的抬着,比起普通人家的小姐都要养的娇贵,那般阵仗非皇亲国戚不能比。
贾琏见他们吃软怕硬的样子,后悔不该多一事儿送什么糖果!简直就是农夫与蛇。等山长走后,他定要他们当众赔礼道歉才行。
贾琏打算好,心中不似那般气恼。倒是门外有一人,气场摄人、目光好像要吃人。最特别的是望着周焕握着贾琏的手腕,眼神就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了。更别提那尘土一般的三位学生。
山长低着脑袋跟在太子殿下身后,他只当贾琏是被北静王爷推荐来的,谁能知道他居然跟新册封的太子殿下有往来,连声都不敢多吭一声。
北静王爷站在永舜身后,眯着眼探究着他的反应,难不成是真的?
似乎感觉到背后的目光,永舜侧过头瞥了眼,永溶轻笑着歪歪头转看向别处。
“白鹭书院百年传承,树人无数。父皇下旨要本宫研训京城各大书院,不来不知道白鹭书院教育出来的学生都是这般刁作。本宫替琏儿请个假,这几日由本宫亲自为他讲学。新年伊始,不想罪罚于人,你身为白鹭山长,自己掂量吧。”
永舜走到门口,板着脸对贾琏摆摆手,让他过去。
周焕颤颤悠悠站起身,扑腾跪在地上:“草民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他在前年宫中设宴时,被兵部尚书的父亲带着走动,有幸见过本尊。
一语毕,四周寂静无音,接着全部人等后知后觉的跪在地上,额触青砖不敢妄声。
贾琏站在其中,大有鹤立鸡群之感,正想着不然就跪一下吧,反正永舜是太子自己也不亏,正犹豫着一只大手握住他的双腕不让他揖身。
“琏儿免礼。”永舜怎么舍得让小狐狸跪在哇凉哇凉的砖面上。
其他看热闹的就跪着吧。
贾琏站了一会儿觉得奇怪,永舜怎么半天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