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脚步声,啪嗒,啪嗒,啪嗒,那个东西在上楼。
可脚步声就这样停在了二楼,忽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沉稳地脚步声,师淮松了口气,果然,很快门口便出现了个熟悉地身影。
“淮淮?”伏黯似是很诧异,“你怎么醒了?”
师淮扑过去,紧紧抱住他,抱怨又委屈道:“你去哪里了啊?!我快吓死了!”
他一身风尘仆仆,衣角处有一点不太明显且干涸掉的痕迹,已然发黑,师淮心中惊惧渐起,可他下意识却是将伏黯抱得更紧了。
伏黯轻拍着他的背,语色越发温柔,在这个寂静无光的黑夜安抚他,可又像恶魔的低语:“临时有事出去了一趟,怎么了?怎么半夜忽然惊醒?”
师淮心咚咚跳,手脚发凉,可他抬头望见地是伏黯幽黑深情的眼眸,与他对视一秒便又将心中防备都卸下了,一些疑惑又被他抛之脑后。
伏黯伸手碰了碰他的脸,蹙眉,“太冰了,醒多久了?”说完他便将人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再将被子给他盖上,脱下自己的外套,放在一旁的衣帽架上。
师淮注意力又被他的外套吸引住了,他的视线随着伏黯走过来的动作收回,“我又做噩梦了,你一不在,我就很容易做噩梦。。。我梦见徐教授死了!他来找我,让我快跑!结果我惊醒后发现,乐信他们说他死了。。。”
他浑身发毛,眼里浮现出深深地恐惧。
伏黯本想抱着他安慰一番,但伸出去的手又顿下,他面色波澜不惊,“巧合而已,别多想,是我不好放你一个人睡,等我去换个衣服,就来陪你。”
“嗯嗯。”师淮点头如捣蒜,目送着他走去了浴室,师淮的攥紧的掌心又松开,他深吸一口气,决心还是起来,蹑手蹑脚走到衣帽架旁边,拿起刚刚伏黯换下来的外套。
师淮抓起衣角,这次那片痕迹看得更真切了,其实是深褐色的,已经干涸发硬了,师淮神色凝重,将衣角凑到鼻子边,他轻轻嗅着。
如他所想,真的是血迹!
师淮的心一下子就沉下去了,将衣服重新挂回去,心乱如麻,现下也只能躺回床上装作无事发生。
伏黯到底出去做什么了?
他脑海中有两个自己,在撕扯着他,几乎要将他撕成两半。
一个在告诉他:伏黯那么爱你,你怎么能怀疑他?他做什么事情不都是为了你好?
而另一个在告诉他:伏黯绝对有问题,不要轻易相信他,什么都别说,自己去查!
师淮将自己裹在棉被里,全然不知所措了,他不想这样怀疑自己的爱人,那是现在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如果连他都不能信,那么他还能信谁?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身边的床垫陷下去,他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宝贝,我爱你。”伏黯轻吻了下他的脸颊,一举一动都将他视若珍宝,其中深情几乎要将师淮溺毙,“要睡了吗?”
师淮抬眸看他,心中再多猜忌和复杂都被他的一吻抚平了,是他太多疑,他应该知道,不管伏黯做什么,都是为了他。
“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被吓着了吗?”伏黯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他的指尖,师淮的指尖因为常年的兼职打工,已结成一层层厚茧,他一时半会也没能养得圆润。
师淮情绪低沉:“你到底去哪里了呀?你知道吗?我一醒来见不到你还联系不上你有多害怕吗?而且还是做了那样的噩梦之后。”
“我不是说过,有那个玻璃瓶在,你只要握着它,在心里喊我,我就能出现在你面前了。”伏黯勾勾他的发丝,“小笨蛋。”
师淮拿起自己的手机,抓着下面的玻璃瓶仔细研究,“有这么神奇吗?跟演偶像剧一样,你不会是在里面装了窃听器把?”
伏黯无奈道:“宝贝,你可真是不懂情趣。”
师淮轻笑一声,将手机扔到一边,又滚进他的怀中,“那我撤回,我以后一定像你说的一样做!”
伏黯沉思片刻,还是决定坦白一部分事实:“最近鹤市死的人有点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