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比他们想的还要快,余越正想邀请田野两人去新宅子参观一番,田家那边就有小厮赶来,一脸慌张,“老爷,夫人,黎姑娘来了。”
夫妻俩面面相觑,一脸的愁容,不得不起身向田野告别,“还真被海石说中了,这茶是喝不下去了,我们还是去看看究竟所为何事吧。”
海石眼睛滴溜溜一转,这么好的八卦机会怎么能错过呢,连忙献殷勤道,“我跟田野也跟去吧,我跟那姑娘似乎年龄相仿,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向夫人转念一想,觉得有理,毕竟被人赶到这千里之外,黎恬霜怕是难过的厉害,海石生性活泼,安慰一番倒也是好的,当即允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田家。
“姑娘,可以下车了。”齐花小心的拉开帘子,轻声说道。
黎恬霜一脸的淡然,丝毫没有被赶出家门的不忿,脚步轻点就下了马车,清丽的容颜让出来迎接的田家人都忍不住的赞叹,她却充耳不闻,对着田庆和微微俯首,“冒昧来到,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亲戚里道的,快进来坐吧,你公婆差不多也要到了。”
夏云芳热情的迎着,嘴里却问了一个不讨喜的话,“既然嫁了人,定要称呼一声姨娘,怎么还叫姑娘呢?”
“我家姑娘怕是渴了,不知夫人可否倒碗水来喝,劳烦。”齐花一脸的不快,嘴上却客气的询问。
看这样子定是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夏云芳都想打自己的嘴巴,怎么就管不住呢,忙不迭的点头,“自然自然,还请姑娘稍等。”
黎恬霜倒是不恼,笑着点头,转头去问齐花,“听闻公婆已经置了宅子,就别把行李拿下车了,来回倒也麻烦。”
余氏夫妇都是金贵人,来回都有马车接送,她等了倒也没多久,四人就到了,向夫人总是比余老爷快一步,进门就看见黎恬霜安稳的坐在那里,满脸愧疚的说,“孩子,可苦了你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向夫人实在喜欢她胜过大儿媳,也知她这些年都被欺压但不吭声,就格外的心疼她,握着她的手不撒手,上看下看,直说她这一路颠簸瘦了不少。
黎恬霜却一脸的神清气爽,孝敬的让公婆快坐下,拿起茶壶倒了两杯水,“爹娘快喝些水,儿媳赶路着急,竟比家信还早到一步,才让二老奔忙。”
跟着进屋的海石一眼瞅见的就是那支白玉木兰簪,她阅宝无数,昨晚梦境中没能看清,现在却认了个真,那玉晶莹无瑕,偶尔被泄进屋子的阳光照耀,还能看见材质清澈的穿透光亮,真是上好的玉簪啊。
她心直口快,向来不加掩饰,当下就脱口而出,“姑娘这簪子真是漂亮!”
黎恬霜回头望过来,那眼神似是故人相识,“这怕是小女子身上最值钱的玩意了,姑娘真是好眼力。”
“儿媳啊,我们也不好叨扰人家,还是去家里吧。”余越怕家丑外扬,只想赶紧离开好打听黎恬霜的离家缘由。
余家新买的宅子是原先村里的地主留下的,不算很大,但也富裕着房间,田野力气大,不顾劝阻跟着那些小厮一起搬家具,海石则跟着向夫人去了黎恬霜的屋里。
“霜儿,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向夫人憋了这一路心里真是急死了,刚待坐下就忙问。
“哪有什么事儿,”黎恬霜还是一脸好脾气的笑容,却掩饰不住眉间的忧愁,“我怕爹娘来这多有不便,跟过来伺候罢了。”
余老爷叹口气,也很心疼这个孩子,“别瞒我们了,怕是卫娇又难为你了,趁家中无人主事赶了你来,你也傻,赖着脸皮耗几天,等瀚铭回家又怎么会让你奔赴千里呢。”
大家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山高水远,繁华万千,她就这样离开了,夫君又怎么会拉下脸皮派人来接个妾呢,再想回去,难啦。
“爹娘不知道,少夫人有喜了,就在二老离去的次日得知,”黎恬霜一双纤手灵巧自如,叠出来的衣服形状整齐好看,看的海石一阵惊叹,“她见我总是心生不快,我便跟您俩前后脚来了。”
“有喜了!”向夫人惊诧,这几年,大儿媳卫娇都无所出,怎么她们俩一走就有了,真是事事赶巧。
余越心下高兴,连忙回了书房写封家书回去问好,向夫人看不得他那样子,翻白眼让他赶紧走,生怕黎恬霜伤心。
“娘,你别为我担心了,能在这伺候二老,平平淡淡生活,也是我的造化,我不难过,您也别担心啊。”
“哎,真是委屈了你,我跟你爹,不能回京的原由太多了,那孙子孙女我们也抱不上,可惜了你,年纪轻轻,这可怎么是好。”向夫人越说越愧疚,竟然掉下泪来。
一直旁观的海石心想原来如此,就说这夫妻二人来的也太过匆忙,哪有还没置房就往这赶的,合着是有苦衷,因此更加同情,坐在向夫人的身边,笨拙的拍拍背,“夫人你别哭呀,你看你儿媳可比你坚强。”
“海石说的是,看我这一把岁数了还哭哭啼啼,还不如我儿媳呢。”向夫人闻言破涕而笑的说道。
“娘也赶紧去屋里看看,别让他们错放了东西,重新归置还得花费时间,”黎恬霜站起身来搀扶婆婆,“这位姑娘这样会逗乐,不如跟我聊聊罢。”
“对对对,你们两个年纪相仿,多说说话,我先去看看他们干活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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