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明白喻文州一直拒绝他的请求,甚至对萧恒起杀性的根源了,因为这里确实有进无出。喻文州在国外长大,他多少知道这里的恐怖,所以不让自己来。黄少天有些后悔没有在临行前多给喻文州吃点定心丸,这么多个月过去了,比起自己他更担心喻文州会怎么样。他在深夜会对这座地下牢笼感到恐惧和害怕,但因为有任务在身他需要保持长时间的专注和敏锐的洞察,留给她感到恐惧的时间和空间都不多,所以也没有那么畏手畏脚,可喻文州对他现在的状况是一无所知,是失控的。
能解决这样的状况的路只有一条,他早点完成任务带着兰斯离开这里,之后怎么安抚喻文州总不见得比这里的手段还棘手。
第二天就是最后的拟真赛,黄少天却心不在此,他制定的撤离计划也近在咫尺,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活动区域里的人已经少了很多,黄少天对那些高热量的牛排羊排没什么兴趣和胃口,让固定窗口里的那个漂亮的美国妞给他配了份蔬菜完事,美国妞好像对身形比那些过于蛮壮的野人较小的亚洲男人有点兴趣,好几次隔着窗口向黄少天抛媚眼,这一会儿还从裙底掏出几块巧克力放在了黄少天的餐盘上,一句goodck伴随着飞吻落在黄少天端着餐盘的手背上。黄少天眨了眨眼,冲她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当做回应。他转身要找空位,结果刚好背后走来一个体格健壮的男人堵住他的去路,分明是冲他来的,两人就这么撞在了一起,黄少天连退了两步又骂了句粗话,抬头看见了来人。holland,体格健壮有两个黄少天那么壮,枪法卓越,入营至今大到淘汰赛小到对抗从无败绩,教官也有的伤在他手里,从黑牢里躺着出去找坟地的几个家伙有一多半归功于他手。
黄少天和他没什么交集,他向来是以低调的作风游离在这些会聚集焦点的人和群体之外的,他在黑牢里伪装出来的人设是一个十分滑头又有欺善怕恶的亚洲男人,说不上是刺头,所以不会被这样的人盯上。不过现在剩下的人就那么些,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holland会注意到他也不是什么奇怪的现象。
“你好啊,小猫。”holland的右侧脸上有一条竖贯眼睛的伤疤,没伤及眼球但他低头看人的时候这道疤足够令人吓退几步,他这么盯着黄少天,眼睛里是赤裸裸的猥亵。
“你好,借过。”黄少天仰头面无表情地看他,
“急什么。”holland单手压在黄少天肩膀上,指腹用力抓着黄少天的肩骨不让他走,对着打饭的窗口嚷了几句,就有人替他把餐盘端好放到了就近的餐桌上,holland抓着黄少天看似亲密地往那张长桌走,
“小猫,我前几天晚上找地儿抽烟的时候,一不小心听见了你和你的老家伙最近在玩的把戏。”holland侧头声音落在黄少天头顶,黄少天微微皱眉,他说的应该是魏琛,至于他听见了什么……
“那老家伙很棒吗?看不出来你喜欢那样的老东西。”holland粗鄙地笑了笑,把黄少天手上的餐盘放在了他的对面,人却没松手,“怎么不说话,你是怕我?”
黄少天拨弄了几片生菜,眼神随意又平淡抬头看他,“哦,我只是英语不太好。”
holland哈哈地笑了两声,粗粝的手指一把捏住了黄少天的下唇,“明天就是最后一场游戏了小猫,我今晚想要点赛前点心,你这小体格估计不太够我玩,但你呗抬出这里前我要是还没尝过多少有些可惜。”
“听说亚洲人的身体都很柔韧,我看过你的对抗赛,我很好奇你有多可口。”
他说话的功夫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放在了黄少天的屁股上,猥亵般地揉抓了几下,黄少天眉头一紧,瞪着holland,太阳穴青筋突突地跳了几下,恨不得现在就掀了桌子用塑料叉子捅进他的眼球挖出来塞他嘴里,但他不能在这个当口这么做,他甚至不能和holland起任何冲突,比起成为众矢之的,现在如果吸引到了不必要的目光才是最不可取的。
holland的言语侮辱和挑逗还在继续,黄少天默不作声地忍受,直到holland说今晚让他到他的房间去。
“如果我不去呢?明天是对抗,我想好好休息。”黄少天冷淡地说,
“如果你不来,或许我会告诉别人,你和那个老家伙每周都在谋划什么,别紧张小猫,我对你们的把戏没兴趣,我只是想要在对抗前让我们两个好好放松一晚。”
黄少天抬了抬下巴,餐盘里的蔬菜早就变得无趣,黄少天觉得反胃,他拨弄开隔着餐桌把玩他手掌的holland的手,面无表情地丢下一句“那你就等着吧”说完端起餐盘离开了餐厅。
晚上holland自然没有等到他想要的人主动送上门。第二天他们被分批送到了黑牢专门围建的拟真赛场的时候,他隔着一条队伍看见了垂涎了一晚上不见的亚洲男人。
黄少天很久没有接触路面阳光了,人比在霖城的时候白了不少,头发许久没有打理已经长长了,估计是问别人借来的皮筋,他把稍长的头发扎在脑后,额头上绑了一根墨绿色的宽巾,脸上画上了黄绿相间的几道油彩,墨绿色的作训服贴在身上,可以隐约看见他健硕匀称的肌肉线条。黄少天一个人站在角落检查着身上配发的统一制式的装备,一切妥当后才转过头直视那道从刚才起他就注意到的一直牢牢盯着他的视线来源,然后向着holland竖起了两根中指,轻蔑地做了个挑衅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