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云别尘正在她的身后,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跟人混熟,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情报,满脑子都在想:还能这样啊?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们难道不知道这句话吗?”路之鱼接过酒壶放在手心掂量了一下,“稍后,我去做个媒……啊不是,我去将这壶酒送予那俩守卫,你们趁此机会溜进去。”
阿厌瞥她一眼道:“做媒?”
说漏嘴了。
路之鱼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要知道,女儿家的情意是羞于对男人开口,这种时候当然要乐于助人的我挺身而出啊。”
阿厌翻了个白眼,懒散道:“是多管闲事吧。”
依路之鱼那种连路边晕倒的人都要喂血救一下的性子,定是不会放过这种小事。说起来,他从前怎么未曾看出她还有此种善于助人的兴趣?
倘若路之鱼知道阿厌是怎么想的话,一定会笑眯眯的否认:
我那不是多管闲事,我是知道晕倒在路边的人是你,才去救的。
诚然,她所做之事虽说不是件件皆有利所图,但大多目的不纯。就好比此次说媒之事,若是事成,他们日后再去找寻贺醉,守卫自然也会给个方便。
思及此,路之鱼未再与阿厌谈论下去,径直拿起酒朝着守卫走过去。方至桥头,一人高声喊道:“什么人?”
路之鱼停下脚步:“是高岳高大哥吗?”
那人道:“我是。你是谁?”
路之鱼避而不答自己是谁这个问题,只道:“小草姑娘托我给你捎了壶酒,并且嘱咐有些事情一定要让我亲自告诉你。”
听到心上人的名字,高岳口中的语气也松下来,说道:“麻烦姑娘了,不知姑娘要告诉我何事?”
路之鱼上前,这才看清了守在贺醉门前的两守卫。左侧之人面容严肃,手持长剑,板板正正地站在门前,俨然像个门神。而右侧之人神色缓和,身型高大,应当是小草姑娘口中的高岳大哥。
她环顾一圈,见四角凉亭那边无人,径直走过去,朝着高岳招手:“高公子,还有那位公子,小草姑娘带了壶酒,让我一定要带给你们尝尝。这酒是好酒,据说是夫人赏的,一般人喝不到呢。”
闻言,那似门神之人面色稍显松动。
高岳道:“老二,过去喝两杯?”
高山则道:“不必了大哥,你去即可,我在这里守着。”
原来是兄弟啊。
几句间,路之鱼就分辨出二人的关系,她站在凉亭前方,褐色眼珠骨碌碌地转,盘算着该怎么将这位油盐不进的门神给哄过来。
“那位大哥,一起过来喝一杯吧。”见高山没反应,路之鱼又道,“小草姑娘知二人是兄弟,感情甚笃,特也备了高二公子的份,交代我一定要将美酒亲手送给二位,还说等品尝过美酒之后,便可商议终身大事了。”
此话一出,高山果然动了身。
在高山看来,兄长的婚姻大事一直是他心头之刺。他兄弟二人父母去世的早,可以说是大哥将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如今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好不容易有个姑娘看上大哥,他只盼望着大哥能将这亲事谈成,万不可再出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