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一直看他……
这个问题她也说不出来,总不能说……她觉得过去的薛缠很可怜吧,所以才想要看看现在他是怎么样的,用了多大的功夫将自己从过去转变成现在。
恍惚间,路之鱼又想到以前不知在哪儿看到的一句话——心疼男人,是女人不幸的开始。[1]
她光明正大的觑了一眼阿厌,见他仍旧好奇的望向她,后一秒收回视线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她没有心疼,只是觉得可惜。
就是这样。
“我听说。”
少年安静下来,听她能说出个什么。
路之鱼莞尔,“心疼男人是女人不幸的开始,你觉得这句话准确吗?”
准确吗?
像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问到这个与他们八竿子打不上的话题,少年一愣,紧接着唇角的弧度渐渐扩大,“为何突然问我这个?”
路之鱼耸了耸肩:“有感而发。”
她倒是不怕阿厌因此想到别的上边去,毕竟他也不知道她观看了他的过去,故而胆大的说了实话。
谁料,阿厌听完这话唇角渐渐沉下来,面上没什么表情的在问,“你心疼谁了?”
“贺公子。”
“哦。”阿厌垂下眼眸,嗓音也比之前要冷淡几分,他顿了几秒,紧接着忽地扬起声音,讥诮道,“是啊,倘若女子一开始便不会生起那份恻隐之心,这世上的痴男怨女也不会那么多。”[2]
“嗤,心疼贺公子……我倒是觉得他用不着你心疼。”
这个话题真是没完没了了。
路之鱼头疼的扶额,牵着阿厌快步向前走去,边走边道:“好啦好啦,不心疼他,人家美人在侧花满堂,也用不着我来心疼。我知道你后半句想说什么,是不是想说,有那份闲心还不如心疼心疼这会儿奔波忙碌的我们?”
阿厌不置可否。
路之鱼叹一口气,却是没再说话,快步跟上了慕千里云别尘的步伐。
跟这个幼稚鬼说话弄得好像她也变幼稚了似的。
她抬起头向前看。
面前是一座土木结构的四角顶建筑,两边屋檐下悬挂着几个长方形白纸灯笼,灯笼两面都写有联语——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3]
明明将才他们从远处看时,这家客栈还没有点灯,整片建筑陷入黑暗当中,可当他们到达这跟前时,客栈倏而亮了起来,门口的灯笼里依稀可见火光闪烁。
有了灯,路之鱼就没那么害怕了。
她松开阿厌的手,走上前去,“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