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嬴愁肠百结,他是真没心思用晚膳,可是两个弟弟都嚷饿了,勉强道:“叫吧。”
让李嬴寝食难安一整天的信,是李纯兄弟追剿飞虎卫时破获的。信是废帝、如今改降晋王的李彦写给苏定国的。邺屏行宫的看守疏忽,让李彦与旧部取得了联络,这还能让李嬴接受。然令李嬴措手不及的是,李彦信中大指苏玲珑为前朝皇室遗子,以此要挟苏定国助其复辟。信,是在递往京城的路上被截获,李嬴拿捏不准,苏定国是否已经与李嬴联络上。这件事来的太突然,颇为棘手,李嬴更不敢想关于苏玲珑身世的问题,是否如李彦所言,若是苏定国答应,将替他保守秘密。如此一来,苏定国等同谋反,身处珞瑛殿的人将怎么处置。再说,如果动了苏定国,那人会无动于衷么?李嬴想了一天,也没想出个万全的办法。
屏退所有伺候的宫人,李嬴只喝了口粥,“暗中多加派人,密切注意丞相府的动静。一有异情,马上禀告朕。”想了想,又嘱咐,“决不可打草惊蛇。你们两个一会回去就安排了,至于这封信,不得和任何人提起。”
李熙是饿的急了,紧着慢着往空中划拉饭,拼着被噎死,才回李嬴一句,“不用你说,我们知道厉害。”
李嬴还是愁。良久,又说,“仔细查,邺屏行宫到底是什么人给四哥开了方便之门。”
晚些时候,珞瑛殿里传出某人不满的声音。
李嬴整晚阴沉着脸,“朕说了,不许出宫,谁跟着也不行。”
苏玲珑气鼓鼓倚着床栏而坐,口沫横飞说了一个晚上,那人丝毫不为所动。心里惦记尼姑的身体,要是李嬴这次铁心不让他出去,只要传个口谕出去,自己所谓的自由出入宫门也就宣告报销。还不知发生什么事,苏玲珑很难想象一个人的变化如此之大,说翻脸就翻脸。他也知道不能硬碰硬,深吸几口气,好言道:“我带徐太医在给朋友看病,这时不能半途而废。”
李嬴依旧冷冷回了两个字,“不准。”
“你这人——”苏玲珑指着当今天子,看到的却是深不见底的两汪寒潭,顿时止了声。
再晚些时候,已经许久不吭声两只,其中一个不管另一个对月嗟叹,脱了衣服钻进被窝。没多久,另一个终于有了动静,胡乱甩了衣服,跟着钻进去。
“王妃。”李嬴的声音叫的很轻,见他不理,心知他一肚子气,只好说:“朕这是不得已,日后你总会明白。”手自背后伸去解他贴身亵衣的细带,巨大的压力下,他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却感到熟悉的身体渐渐僵硬。
把人扳过来,见他抗拒的意味明显,李嬴眼中闪出一丝痛楚,“王妃,别这样。”
苏玲珑面无表情,仅仅瞄了眼身上的人,就把头别向一侧。
李嬴叹气,“王妃,朕这是不得已。”分开他的腿,挺胯进入。
其实很疼,苏玲珑只皱了皱眉,发狠了,咬牙愣是没叫出声来。
上位天子却从他额间密布的细汗察觉到了异样,知道鲁莽,慢慢放缓动作。那只保养的很好的,略带武人终年练武留下薄茧的手,悄然抚弄他小腹的敏感。
然而,让李嬴倍感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苏玲珑这段时间算不上配合却也默许了李嬴的屡屡求欢,今晚,时间如同倒流回他们成婚之初。身下的人不但不配合,还做起了徒劳的反抗。李嬴颇费了番功夫,把苏玲珑制服后,不敢耽误,加大挺动力度,匆匆释放。事后,二人俱是累的喘息不止。
“王妃……”见他转了身体,赏给自己一个后背,李嬴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被生生咽了回去。
李嬴心里泛起阵阵苦涩。苏玲珑第一次和他提起关于升仙石的事情,他就知道,一定有月明王朝的余孽蛰伏于世。在苍龙国被禁议的事情,一般人是不会触怒天听去提。他原想,许是有人故意为之,要从苏玲珑身上下手,把事情捅出去,以达到动摇自己根基的目的。又担心又后怕的这段日子,因没有他臆想中的事情发生,他放任他出宫。直到,苏玲珑独自出宫,李嬴隐隐察觉不妙。然而,出乎意料,还是什么也没发生。苏玲珑提出要个太医,李嬴并没多想,也未干预。看到那封信的内容时,第一反应,他认定苏玲珑找个太医,为了确定自己的身世。若真是如此,太医徐玮的命就留不得。他想保苏玲珑,如同那时在李彦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一样。
徐玮奉召觐见,把这段时日以来与苏玲珑出宫做了些什么如实禀告,李嬴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带个太医出宫,只为给个尼姑治病,简直太离谱了。徐玮的嫌疑是没了,李嬴陷入苦思。尼姑与苏玲珑看似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然苏玲珑突然反常,不得不说与尼姑脱不开关系。
苏玲珑的反对是意料中的,那么,反对也没用。只有把他留在宫中,自己才好放手去查自己想知道的真相……
翌日李嬴早早离去,苏玲珑跟着起床,穿戴整齐。不理小黑等人阻拦,先去太医院找了一圈,不见徐玮,只得独自奔神武门而来。两杆长戟十字交叉,把心急如焚的人拦在朱漆宫门内。
“皇上口谕,自今日起,苏王妃出宫,除持有皇上钦赐通行金牌,其余一概不得放行。”
苏玲珑怔在原地。李嬴,这次是玩真的。
小喜子连跑带颠的追来,一脸堆笑,“王妃,快回去看看,皇上刚才赏赐不少宝物。”
“让宝物见鬼去!お|萫”苏玲珑没好气吼了句小喜子,调头就走。
小太监被吼得险些魂掉。
苏玲珑怒气冲冲回了珞瑛殿,刚进门,就被一室珠光宝气眩花了眼。懒得再看堆如小山一般的宝物,斥道:“扔出去。”
殿内宫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敢动。
“是春槐过来传旨的吗?”
秃子低低答道:“是春公公。”
“行了,是他就好。你们怕得罪皇帝,那就把东西打包,给春槐退回去。”
秃子有点为难,“王妃,这恐怕不妥吧?”
“晃我的眼,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