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升落地之後,语中已然带了叁分怒气,道:「这孩子与即将在武夷仙人峰上,发生的事,有极大的关连,你们不让我见他,却是何意?」
铁书焦通冷冷地道:「这孩子身受重伤,我们将他救了下来,已然有意思收他为徒,你来历不明,一见他便向他扑去,我们自然不依!」
谭升像是怔了一怔,道:「你们七人,各怀绝技,居然肯收他为徒,自然是他的造化,但不管如同,也却要随找至武夷走一遭, 要也一出现,峨嵋、点苍和六指先生碧玉生铁铎上人之间的冤隙,便可以一笔勾消了!」
铁书焦通道:「笑话,我们的徒弟,凭什麽要跟你上武夷去?」
一言甫毕, 听得谭升陡地发出了一声,惊心动魄的长啸之声。
啸声未毕,他全身骨格,发出了『格格格』地一阵响。
接着便道:「你们七位,莫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麽?」
神笔史聚剑眉斜斜一挑,道:「各位弟兄,咱们七人,倒个个都好几杯,可是咱们什麽时候,吃过人家的罚酒来着?」
那胖子哈哈一笑,道:「老叁,你莫兴头,如今谭朋友不就要请你吃罚酒了!」
这两人虽然表面上是在自己问答,可是冷言冷语,分明没有将谭升放在眼中。
谭升冷笑一声,道:「你们七人联手,刚才我已然领教了两招,尚祈再赐教数招,也好让我见识见识竹林七仙之能!」
双方面的话,越来越僵,吕麟在一旁听了,不禁暗自着急。
也心知自己年纪尚轻,更谈不上什麽在武林中的地位,本来是无法劝架的。
但是,他们争执,却又是为自己而起,又不能不讲上两句。
想了一想,道:「七位伯伯,这位谭伯伯,不是坏人。」
那胖子转过头来,叱道:「小娃子,你别多口, 看我们动手便了!」
谭升也道:「孩子,竹林七仙个个身怀绝技,动起手来,你留心看着!」
七人一等也讲完一齐踏前一步,动作一致,然後,又向旁散了一散,突然之间,飙风骤生,一股大力,已然向谭升当头,罩了下来。
此时,吕麟在旁看了 感到莫名其妙。
因为竹林七仙七人的招式,全都零零落落,各自为政,看来,像是各自在演武功一样,但是也们七人所发的内力,却又水乳交融,合而为一,强劲无比,谭升身旁的几株小树,已然应声断折。
谭升却仍然 立不动,双眼精光四射,身上的衣服,若为狂风所拂一样,簌簌有声。
七人见对方全然不动声色,如此强劲的掌风,袭了上去,竟全然不觉,心中也都不禁一怔,大喝一声,身形再涨,猛地各发两掌,那声势更是显得猛恶无比, 听得谭升又是一声长啸,身形转动,双掌翻飞,刹那之间,连发七掌。
那七掌不但出手奇快,而且在掌发之际,身形电闪也似,来回瓢动,刹那之间,叫人看来,像是共有七个黑衣蒙面人在与竹林七仙过招一样。
竹林七仙一见对方使出了这样神妙的一招,心中俱皆为之一动。
那胖子连忙叫道:「各位弟兄请退後,待我问他一问!」
七人身形飘动,一齐退开。
那谭升也倏地收住了招式,凝立不动,刚才他身形同等瓢忽,可是刹那之间收式凝立,却又稳如泰山,当真是静如处子,动如兔脱,内力已然到了收发自如,指挥由心的地步。
双方面一分了开来,那胖子道:「阁下刚才所使的,难道竟是昔年威震天下,采佛魔两道武功之长,强不能而为能,不可思议的七煞神掌麽?」
单是这一番话,吕麟听了,已然够莫名其妙的了。因为佛门武功,和魔道武功,根本绝无可通之处,什麽又叫作『采佛魔两道武功之长』?什麽又叫作『强不能而为能?但这时侯,他也无从询问, 是屏气静息,以听谭升的回答。 听得谭升忽然叹了一口气,正待要讲些什麽,突然又听得一阵急骤的马蹄声,自远而近,传了过来,同时一个少女的声音,大声叫道:「竹林七仙,七位伯伯,可在此处?」
七人怔了一怔,低声道:「咦,飞燕门的丫头,这时侯来找我们作甚?」
那胖子沉声答道:「不错,我们七人,如今全在比处!」
说话之间,那匹马已然疾驰而至,马上果是一个身形婀娜的少女,道:「我一出城外,便见到七位伯伯的标志,便知道必在附近,既然给我找到了,当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那马来到离湖岸十馀丈远近处,马上那少女,已然离鞍跃起。
见她身形加燕,一跃起之後,向下一沉,又向上掠起了尺许,才稳稳地站在七人面前,身法之美妙,实是难以形容!
那胖子笑骂道:「臭丫头,天下谁不知道你们飞燕门的轻功好,要你在我们七人面前卖弄本领?当心我一枚石弹子,打了你下来。」
那少女笑语加 ,道:「六位伯伯听听,胖伯伯不分青红皂白,便开口骂人,若是见了我讨厌时,我这就走了。」
神笔史聚道:「阿红,莫要放刁,你巴巴地找我们来,有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