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双梦镇往北,再也没有高山,一路便平坦了起来,沿路的村镇也渐渐多了起来。
如流不禁庆幸,金牛虽然走错了路,却幸好没有把他们扔在大山深处。
如流和夜青也终于打听清楚了,此处是离海国境内,,如流打听东明国的事,离海国人并不知道距离东明国有多远,只是知道听说过,在遥远的地方。
既来之则安之,离海国比起东明国,更为繁华,夜青一路上都惊奇不已。
一月有余,如流和夜青一路往北,经由了五座大城,到达了离海国最繁华富庶的城池,国都城。
“哇,这里是我见过最热闹的地方。”夜青不禁感慨道。
如流也深以为然,只看城门磅礴大气,大小是海春城的三倍不止,作为离海国都,自然应该如此气派。
最繁华的街道上,酒楼林立,各种商贩沿路叫卖,终日不绝。在熙攘的人群中穿过,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走到一处巷口。
那里立着一块石牌,如流念道:“风……月……巷。”
“风月巷……很有诗意的名字呢,里面应该很好玩。”夜青兴冲冲便走了进去。
风月巷里面也是行人如织,但看穿着,比外面的人更为光鲜,人人举止得体,不愧风月雅士。
走了不多时,只见前面一处琼楼气派非常,进出的无不是达官显贵。
和这些达官显贵以及高高的“百春楼”门楼格格不入的,是门前站着的一个铠甲残破的士兵。
那人头发散乱,铠甲破碎不堪,但狼狈不堪的面容依稀可见几分杀伐的英气,目光坚定有神,仰头望着楼上禁闭的窗子。
百春楼二楼的窗子蓦然开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探出头来望了网,转头喊道,“玉儿啊玉儿,那个穷当兵的还站在那,怎么都不肯走啊,我这生意还怎么做啊。”
如流看那兵士,分明修为不低,应该在武道八重以上,有如此修为,又怎会如此落魄。
又看了片刻,如流看的好奇,过去问那兵士,“这位兄台,不知道为何站在烈日下面,一动不动。”
那士兵终于转了头,看了如流一眼,“我想进去喝一杯酒,但是身无分文。又兼是戴罪之人,因此被拦在这里。”
如流点点头,问夜青道,我们也累了,不如进去喝两杯,夜青也欣然应允。
如流便向那兵士道,“正所谓相逢便是有缘,大丈夫不应困于钱财,我这里还有些银子,不如就请这位兄台喝一杯如何。”
士兵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思虑片刻郑重抱拳道,“在下赵无畏,若得馈赠,感激不尽,他日必定相报。”
如流拉着赵无谓进了百春楼,“报答就不用了,只当是交个朋友,一起喝上一杯便足矣。”
三人进了百春楼,里面喧闹不已,姑娘艳丽的笑声不绝于耳,方才从二楼探头的那个婆娘见到如流三人进来,连忙疾步走了到门口,拦在三人之前,毫不掩饰刻薄的神色,“哎呦呦,三位贵客,这里可不是随随便便来的地方,几位还是去别处看看。”
“你这里是酒楼,有钱不就可以来吗?”如流从行囊中取出一锭金子,“我们有钱,不可以进去喝酒吗?”
婆娘没想到这个穿着像乞丐一样的家伙能掏出一锭金子来,眼睛都直了,“哎呀,有眼不识泰山,喝酒请楼上请,只是不知道……这位姑娘也要一起吗?”
婆娘看着夜青,满眼疑惑,如流怔了一怔,答道“自然是一起啊……是不是我们的钱不够?”
婆娘回复谄媚之色,“哎呀够了够了……叫十个八个上好的姑娘都够了。”
“上……上好的姑娘?我们只要上好的酒菜就好了。”如流说话间,已经到了楼上雅间,婆娘安排三人坐下,陪笑的间隙还不忘瞪了一眼一旁的赵无畏,“等着吧,玉儿姑娘马上就来。”
婆娘出了门,许多好酒好菜便由伙计不停送了上来。
喝了一杯酒,如流问道,“无畏兄,不知道我见你也是武道高手,因何……落魄至此。”
赵无畏深黑的眸子里染上哀伤之色,“此事说来话长,我本是离海国军中的一名将士,家中世代从军,我十五岁时,便追随舅舅从军,三年来,凭祖传的赵家枪法立下无数战功,被封为禆将军,与百盛国的交战中,我每战都做先锋,鲜有敌手,在北军之中也有一点小名声,大家都唤我做,“虎将军。”
赵无畏叹了口气,“可后来,舅舅失势,我亦受到打压,在上月的一战中,我部与敌军交战,中了奸计,以至大军损失惨重,因此被拿回王城问罪,虽不至死,却革除军籍,当庭杖责之后赶了出来。”
如流点点头,想不到这少年与自己年纪相仿,却有如此经历,便又问道,“既如此,日后作何打算。”
赵无畏道,“有辱于门楣,本想就此自己了解了性命罢了。”
如流劝解道,“无畏兄这一身好武艺,早晚会功成名就,何必困于一时,轻言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