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李肃先开口表态,表示先父去世之后,自己照顾幼弟并顾及自己的科举前途,后来在京赴任等等,一直无暇析产。
今日得范县尊提醒,觉得应该将此未来得及料理的家事做个了断。
且子侄辈皆已长成,自己也该放手,使各家都有生计,不会牵挂后路云云。
这话立即得到李同禄的首肯:“燕若(李肃字)此言大善,足可称汝辈之楷模也!”
李五七没怎么听清楚,但闻“楷模”二字,立即点头附和:“说的是、说的是!”
对此范县令很满意,他转头看向正在悄悄抹汗的李严:“选之(李严字),尊兄的意思如此,你怎么看呢?”
“呃,好、很好!”李严赶紧躬身回答。
“五郎的意见呢?”
李硕抬头看看母亲,抱拳先施一礼:“老大人聚齐族长、家老及伯父、三叔商议,本来没有小子开口的份。
只因家父去世早,庶兄又不耐俗务,故而小子腆添末位。
既劳县尊老大人动问,小子以为循国法、因人情者为大善!
析产有利国家税收,吾辈理当依法缴纳。只是……,小子无知,不晓得这析产是怎么个章程,具体如何做来?还望各位长辈赐教!”
“嗯,好!阐述清晰,简洁明了。五郎不愧吾省‘最少秀才’之名也。”
范县尊微笑着与听得摇头晃脑的李同禄(李硕出自他门下)点点头,
回过脸来看李肃:“燕若兄,你心中可有腹稿了。有何建议不妨说出来大家议议看。”
“且慢!”李严忽然起身拱手:“各位长辈、范大人,在下想让犬子大郎、二郎也来旁听,对他兄弟也是个增长见识的机会,不知可不可以?”
“哦,选之有此意?”范县令说着目光看向李肃,见他微微点头,又看李同禄也没话说,
便点头含笑道:“也好,那就请二位公子到场。说起来文洲归来后我只见他一面,倒是很想再仔细看看新举人的风采呵!”
不多会儿,李著兄弟进来,对上面长辈及范县令行了礼,一左一右站到李严身后。
有两个儿子加持,李严顿时觉得胆壮不少,也不敢过多拖延,赶紧对县尊说:“老大人,请我大兄开始吧。”
李肃的想法其实不复杂,他围绕着“析产不分产”这个题目,提出了三项建议:
所有田土、店铺三分析清后,三房轮流坐庄掌理;
目前的李家祖宅、家具、什用、牲畜、车辆及其它浮财三分,各家取一;
奴婢归各身契所有者,雇仆自随雇主。
“长房已经说话了,你们两家看有什么不妥处没有?”李同禄捋着须子颤巍巍地问。
李硕觉得这里面好像有问题,却一下子说不上来,他皱眉回头看母亲。
这时就听李严先开口说道:“这样做,不合适吧?”然后向后靠靠,问:“著儿,你说是不是?”
“父亲思虑得是,确有不妥。”李著躬身道。
“哦?大郎觉得有甚不妥?且说出来给伯父听听。”李肃微笑说。
李著看了眼李严,见他没反对,上前半步施礼,
然后道:“方才大伯父的意思是析产后三房家长轮流坐庄,但这条于二伯父房中怕不适宜,二伯母显然不能抛头露面,三弟、五弟尚幼且不擅此道,难以号令各家掌柜。
故如何打理这些不动产,小侄觉得还得妥善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