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一个宋兵飞快跑到李显忠大帐,把李显忠从睡梦中惊酲,“禀报大人,有金军偷袭,己经攻破了前营。前营的败军正在向我们中军营败退。”
李显忠猛的打了个激灵,睡意全压,立即翻身下床,道:“擂鼓吹号,通令全军,准备战斗。”
“咚、咚、咚、咚”战鼓声响。
“呜……”牛角号的吹响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分外刺耳。
尚在睡梦之中的赵眘也被惊醒,他猛的坐了起来,道:“来人,生了什么事情。”
只贝帐帘一挑,张浚随同两个宦官从外面进来,张俊道:“皇上,金军袭击我军大营,前营以被金军攻破,现在李招抚正在调军抵抗,请皇上快快更衣,到中军大帐中去。”
赵眘立刻翻身下床,对那两个宦官道:“快,与朕更衣。”
等到赵眘穿好龙袍,来到中军大帐时,金军己杀入宋军的中营,与宋军激战。其实李显忠虽然有些轻敌,但却不是大意之人,既使是在夜间,宋军的大营也防守得十分严密,本来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攻破的,但完颜长之故意放前营的宋军逃走,率领金军紧跟着前营的败军后面,乘势一下子杀入了宋军的大营中。
由于被前营的败军一搅活,宋军的防线也一下子被打乱,在被铁浮图一冲,立刻被金军撕开。紧接着纥石列志宁、完颜承晖在左,杨沃衍、完颜福寿在右,五路并进,虽然宋军竭力抵抗,但金军乃逐渐推进到中军大帐附近。
而这时在中军大帐之中己可以清楚的看到金军的骑军在宋军的大营中纵横驰骋,肆意砍杀宋兵,放火烧营。宋军中军营的前半部份己成了一片火海。烧着的怅蓬,推刷的木栅,还有不少宋军连盔甲都没穿好,睡觉的帐蓬被金军烧着了。等赤手空拳,衣甲不整的宋军好不容另逃出帐蓬时,等待他们的是金兵的利刃和马蹄。宋兵们一个一个就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亡无目地的跑来跑去,四处躲避着金兵的追杀。
赵眘和张浚走进中军大帐时,李显忠立刻道:“现灰形势危急,迮请皇上快退到杞县城中去,微臣……”
他的话还没说完,赵眘就立刻打断,厉声道:“李显忠,你自命勇武,又身为全军统帅,这个时候就该亲自督阵,指挥全军作战打退金兵,怎公还躲在营中,朕就在这里为你助威。”
李显忠满面羞愧,立刻道:“臣罪该万死,一定不负皇上之望,杀退金兵。”转头又对张浚道:“张大人,皇上的安危就请你照料。”说着走出大帐,对帐外的士兵大喝道:“皇上就在帐中看我们杀退金兵,不怕死的就我上。”说着举起自己的帅旗,第一个冲了出去。
赵眘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时随行的其他大臣也纷纷赶到了中军大帐中,敦连赵月如和赵倩如也是一身戎装,赶了过来。
汤思退一进大帐立刻跪倒在赵眘面前道:“皇上,这里太危险了,还是赶快逃吧!若是早听微臣的,不要北伐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张浚一听连忙也跪倒在地道:“皇上,这个时候绝不能走。李显忠骁勇善战,亲自督战一定可以打退金兵。皇上现在在帐中坐镇,可以安定军心,鼓舞士气。一但皇上走了,将会人心涣散,全军溃败呀。”
钱端礼一听就急了,也顾不得礼仪,颤声道:“张浚,规在形势如此危急,你还不劝皇上快走,你,你,你想害死皇上吗。都是你们怂恿皇上北伐、亲征,才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你,你还不甘心吗?”
张浚也不理他,只是以头杵地,道:“皇上若是一退,我军必败无疑。大军一但溃败,不仅这次北伐失利,连皇上也难以保全。还请皇上三思,三思。”说着叩头不己。
汤思退不等他说完,***着道:“张浚,你现在还提北伐吗?这都是北伐闹的。皇上我忉快回临安,与金国议和,千万不要再提什公北伐了,还要重重治罪张浚……”
赵眘厉声道:“住口。”忙上前两步,伸手扶起张浚道:“魏公,快快请起。朕就在这中军大营中坐镇,绝不后撒。”
张浚颤声道:“皇上圣明,老臣当以死相报。”
汤思退和钱端礼一听赵眘不走,不由大惊失色,因为赵眘若是不走,他们一个也不能走,都得在这里陪着赵眘。两人跪行两步,抓着赵眘的袍子道:“皇上,万万不可。张竣居心爻测拨册,不能听他的呀。”
两人说还没说完,赵眘怒道:“够了,千钓一之际,你们不想如何打退金兵,反而还再此相互攻击。你们如果怕死可以先走。朕一定要在这里督战,亲眼看着朕的将士杀退金兵。”
汤思退和钱端礼面面相絮,无话可说了。这时赵眘将赵月如和赵倩如叫过来道:“朕要在这里督战,你们两人是女子,不宜留在这里,还是先退回杞县里去吧。”
赵月如和赵倩如双双跪下,赵月如道:“父皇是一国之君,尚能不畏刀箭,亲自在营中坐镇,女汇怎能畏死先走。女儿誓死在此相伴父皇。金兵若是杀到,女儿愿为前驱,为父皇抵挡金兵。”
赵倩如也道:“侄女也愿在这里陪伴皇伯父,绝不后退。”
赵眘扶起两人,赞叹道:“好,果然是我大宋公主,你们两人就随朕观战。”转头对汤思退、钱端礼道:“你们还是朝中大臣,迷不如这两个女子有胆识。”两人满面羞愧,灰溜溜地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