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柴明回来,他们枯燥地练了五天的基础动作终于可以换换。他们再次被带上高级滑道,像是让他们玩似的,柴明就像还在京城那样,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上去滑下。
柴明没说话,但余乐明显感觉到在经过五天的基础动作强化训练后,自己进步了多少。
滑雪变得从容了。
不用再担心自己摔倒的情况,身体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在出现危机之前,就比脑子更快地控制住平衡。
他们已经从有意识的控制身体,变成了无意识地保持平衡,这就是训练进步的一个最明显证明。
余乐来滑雪队一部分是被柴明步步紧逼坑蒙拐骗,一部分也是因为他是真的喜爱滑雪。如今从高处滑下,何止畅快,甚至想咆哮一嗓子。
被刻意压抑的热情像是爆发的火山,御风而行时,从帽子里探出的头发欢欣舞动,就连头皮都在战栗。
柴明这人是真的牛了,把人性简直研究透透儿的,他们这段时间的经历就类似于“一个大棒喂一颗甜枣”的弱化版。
哪怕已经悟透,他依旧在享受这一刻。
就这样,那边儿比的紧张激烈,他们这边也滑的精彩惬意,柴明盯着他们看一会儿就走了。
于是教练一离开,他们这边儿就更加放肆,那是真的跟玩儿一样,想怎么滑怎么滑,余乐还算娴熟地用着技巧,甚至在雪坡上来了漂移似的急转弯。
速度,倾斜度,雪飞溅到脸上,冰凉地浸润着肌肤,余乐的手脚热的都发烫。
只是玩的正兴起,柴明突然朝他们这边吼一嗓子,“你们过来!”
余乐眼底还带着笑,程文海脆生生地回着:“诶!来了!”
他们穿过绳网,来到另一侧的滑雪道。
这边的坡面比他们滑的要缓和一点,但坡上密布各种道具,雪台有六个,最矮的三米,最高的五米,像一个个翻翘的头发,在平滑的雪道上飞起。隔上二三十米就有箱子、铁轨和雪包,地形非常复杂。
这里是坡面障碍的训练场,也可以进行雪上技巧的训练。
据说这批选训队员前两周都在跳台那边进行空中技巧的训练,这一周才转过来,表现出色的有男队的章晓和女队的袁珂。白一鸣一开始就被叫去和他们一起练基础,因而这边的训练一直没有参加。
余乐他们过去的时候,这些队员正在坡面出发点上排队挨训,一个个低头耷眼,再配上他们稚嫩的面孔和蓬松厚实的衣服,像一只只缩着脖子排排站的鹌鹑。
柴明黑着脸训斥:“一个星期就给我看这么个玩意儿?还有人连箱子都上不去,你们在队里都训练的什么玩意儿?就你们这水准,我叫来几个新手到比你们滑的好!”
随后他指着余乐的鼻子说:“就他,正式滑雪半个月,进行基础训练的时候你们也看见了,就他来,也不会连箱子都上不去!”
余乐被指着鼻子,都对上了眼。
瓦特?
您是在说我吗?
我这水准怎么了?您其实是想拿我当反面教材吧?
柴明就在这时,对余乐说:“去,上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