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钻心的疼。
云如皎明知顾枕夜从来都不会对自己好言好语,可如今……
却依旧是如同把一颗心拧在了指尖,任圆任扁地揉捏着。
他咎由自取。
怨不得旁人。
他默默地站直了身体,弯腰拾起了顾枕夜扔在他脚边、身上的笔墨纸砚。
那裹着墨汁的砚台重重地砸在他的腿上,已是合着心疼,觉察不出了。
墨渍在他素白的衣摆上,与茶汤晕开在了一处。
远远看过去,竟似是一副水墨画般。
他微微颤抖的手拿起了毛笔,在并不干净的宣纸之上临摹着云霁月的画像。
顾枕夜就漠然地立于一旁,抱臂看着他。
看着他身上的傲气被自己一点点折磨殆尽。
生生看着他打断双翼跌入泥淖,任凭自己满身污秽。
云如皎只觉得顾枕夜那冷漠的目光,比之讥讽的话语,却是更为伤人。
但他强迫自己专注于临摹云霁月的画像。
他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的。
只他多画几笔,却是愈发觉得这画像怪异。
他虽是失去了许多记忆,剩下的也如同碎片般,混乱的无法拼凑在一起。
可在他仅存的记忆中,云霁月好似却并非同这幅丹青上的模样。
他摇了摇头,还是先专注于描摹一事。
阿闻被他留在了外面,如今已是还在等候他出来吧。
二人之间的静谧诡异的存在着。
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去打断,直到一声尖锐的惊呼声响彻天际——
顾枕夜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他对云如皎呵道:“待在这里!”
自己却是转身朝着那声音的方向而去。
云如皎顿时一怔,抬眼望去的时候顾枕夜的身影都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徒留他一人呆呆地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只是方才……顾枕夜的话语里,可是有几分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