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烈从小就在对张放的艳羡中长大,他不只一次的幻想自己有一天能成为张放那样的人。只是张放看见他从来都是嗤之以鼻。而他对张放的艳羡和仰慕也常常让他面对张放的时候感到自惭形秽。直到那一天,雷家总部把所有弟子集中起来,让他们一个一个去摸神识珠。所有人都测出了灵识,只有他——雷烈,摸到神识珠没有任何反应。
从那以后,他就是鱼目,雷家其弟子都是珍珠,而张放就是其中最耀眼的那颗明珠……
半个月之后,张放终是走了,没有人说他去了哪里,只在他走的那一天,青旋抱着张放哭得昏天黑地的。
整个小青山的人都出来送行。连平日里颇为严肃的雷程大师都红了眼眶。
也许是初见雷烈时过于惨烈的样子让雷西葫一直对他有怜爱之心,也许是雷烈死而复生给雷西葫带来的成就感,雷西葫对雷烈是颇为照顾。
闲暇之余便教雷烈识别药草,分析各种药草的药性和功能。
雷程在雷烈醒后来过两次,一次是刚醒时来看看,一次是听说他恢复得差不多时想来带他走,被雷西葫好一阵酸。雷烈终是在百草峰拜雷西葫为师留了下来。
“师父,这‘七色幻魔草’果真如药典所说的,修复伤口不留疤痕吗?”这天,雷烈读到七色幻魔草时颇为惊奇,向雷西葫求证道。
“七色幻魔草十年长一片叶,每年长出来的叶子颜色都不一样,长至第七片叶子便开花结果。”
“这药草最大的功效是修复伤口不留疤痕,无论是利器伤还是烧伤,价位等同千年灵芝。”
“只需服用一片就可促使伤口愈合,如果服食全株可洗经伐髓,治愈暗疾和旧伤。”
“但开花结果时含有剧毒,连同茎叶都不能食用。”雷西葫对于药草的记载记得非常熟悉。
“这种神奇的药草能被记在药典中详细描述,肯定是存在的。”雷西葫接着说道“我记得星南城主府就曾得到这么一棵。”
“那功效如何?”雷烈好奇地问。
“记得现任的星南城主的哥哥,在星南魔渊曾重伤不治,就是用这药草救活的。”
雷西葫说完后又道:“你小子又没破相,你怕什么?”
虽然脸没破相,但是雷烈每次洗澡时,看到遍布全身的恐怖疤痕感觉那就是一场噩梦。
雷西葫知他心中所想,又说道:“有你师父这样的神医在,你还怕去不了疤?放心,你师傅我这几日在调配修复疤痕的药,早日还你一个光溜溜的全身。”
雷烈蹙眉:师父怎么说着说着,话就那么怪呢?
“小子,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能人异士层出不穷。不管以后你去了哪里,做什么,须得谨记:戒骄戒、温恭自虚。”
忽而,雷西葫又正经了起来。
“师父为何今日对徒儿说这些?”
“你身负血仇,又遭受种种不公,让你潜心学医救人,怕是有些强人所难。我当日收你入门,只是想,以后你在外历险时,也有自救的本事。”
“如今,你在为师这里学医,他日你总要离开这里的。”
“那日我见你路过小青山习武场,两眼放光,痴痴不肯离开。便知我这小小药园,迟早是留不住你的。”
雷烈冰冷的心一热,差点掉下泪来。
师父他老人家待他,真的很好。
虽然青山堂主说过大石村被屠之仇由雷家来处理,但他无数个梦里,那天的血腥场面总是令他惊坐而起,每次噩梦惊醒后,他对手刃神鹰寨仇人的心思更急切一分。
“戚!青旋那女娃又来了!”正当雷烈沉浸在复仇的悲痛中,雷西葫突然窃笑道。
雷烈顺着师父的视线看过去,见青旋在药林里躲躲藏藏,探头探脑的。
“青旋丫头,我都看见你了,出来吧!”雷西葫笑道。
青旋见自己被发现了,扭扭捏捏的从树后走出来。
她边走边看雷烈的脸色,见他不似往日冰冷才怯怯地走了过来。